展览会(二)(2 / 2)
陈肆点着头,全然没发现自己的好兄弟举止异常。
对面不远处的齐知节看到的可就是两人耳鬓私语亲密无间的大场面。
他很庆幸自己今天保温杯里装的是降火的菊花茶,不然他真的会被气的流鼻血。
从展台前挤出来的孟向北看着站在一边冷着脸的齐知节,有些不解:“怎么了?不去看看么?”
“看过了,不是什么珍稀玩意。”他冷冷开口,眼神依旧直直落在木荀身上。
“喂,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一身奢饰品的打扮倒是没能显出贵气,反到给人一种用力过猛后一股子暴发户味儿油然而生。
男人走到齐知节的面前,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抬着脸用鼻孔看人。
边上的人群闻声都瞧了过来。
奈何他长的没齐知节高,装没装到反叫人觉得怪得很。
齐知节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展览会也有销售了么。”
男人被这冷不丁一句给狠狠下了面子,别说是他会被噎住了,边上的孟向北听着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但越品越觉得这家伙品鉴的很有道理。
把西装穿出这样廉价的气质,是挺像销售的。
“还没给你介绍过,老齐,这位是金氏珠宝的公子--金明河。”孟向北见这气氛不对,敛去了方才脸上忍不住的笑意,忙出来打圆场,“金公子,好久没见了,这是我的朋友,寻木屋的老板齐知节。”
金明河听着孟向北的话,被气红的脸上霎时间透露出不屑与轻蔑:“啊,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老板,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情有可原。”
同样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木荀听到金明河的话,啧了啧舌,他又要犯替人尴尬的毛病了。
“是没见过多大世面,但你这玩意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齐知节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情绪的模样。
“这可是前清知府后人那儿买来的,多少行家研究鉴定过了,齐老板你见过多少前清的东西,又赏玩过多少?在我们家的展览会上泼这样的脏水,大家可见其心。”金明河故意嚷的大声,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让谁下不来台。
孟向北扶额,只觉头疼,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和齐知节说话的,他真不知道怎么打这个稀巴烂局面的圆场了。
场内随着金明河的一声嚷嚷而安静下来。
齐知节微微皱起那双剑眉,他很烦别人对他大声说话,这会让他觉得唾沫都飞到自己身上了。
他从胸口翻出一条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你自己再好好看看祖母绿的成色吧,不是细瑕多就能证明它是个老玩意的,颜色称不上极品,油度又大,经过多次加工打磨,让这块本就不算佳品的玩意雪上加霜,你不是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么?这玩意倘若在你眼里称得上好东西了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太可怜了,看了这么多东西愣是一件好的都没看到过。”
他其实懒得说这么多废话的,只是难得有人这样质疑他了,还真是有点久违。
来往的宾客或多或少都对古玩有些了解,听他这一分析都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陈肆听着男人这一大篇分析,眨巴这眼睛,才认出他是酒吧那个公文男:“这不是…这不是那个泽华集团的太子爷嘛。”
木荀有些意外陈肆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他还以为在场的只有他知道呢。
“你……”金明河近乎是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威胁着齐知节,“你最好公开道歉说你刚才说的都是胡话,不然我和我们金氏要你好看,你和你那个狗屁屋都别想在付东好好待着。”
齐知节听着他的话,有些忍俊不禁。
他已经好久没被人这么威胁过了,还真是有点新鲜。
“那个…那个金少您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孟向北站的近,听见了金明河方才说的话,惊的满地找下巴。
他单纯是觉得金山人挺好的,实在不想看他家就这样败落了。
金明河见齐知节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他怕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孟老板,这么多年你见我什时候少说过。”
“挺有趣的。”齐知节将手中叠的整齐的帕子重新塞回了领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金大少。”
他说完,便径直从金明河身边略过,往会场外走去。
孟向北赶忙去追,却被金明河拦住:“别走啊,孟老板,我们多久没见了,你这么着急走。”他说着,眼神示意会场边上站着的那些保镖从后门离开去堵齐知节。
这金明河做事向来没有章法和底线,仗着手里头那点势力就到处摆架子,有不顺他心的人他都想着除之而后快。
木荀在付东的这三年也是听过不少他的骇人传闻的,见这阵仗便知道这家伙居心叵测。
“我出去一下。”他丢下一句话,就疾步去追消失在会场大门处的齐知节。
只留下站在原地懵圈的陈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