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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河(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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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咬的一手好茶,会拉胚烧瓷,会雕玉刻章,似乎没有他不会的玩意。

十八岁的木荀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大自己七岁的老古董吸引。

那时候的齐知节可不像现在这样话多,他沉默的就像个哑巴。

“老齐,这么久没来去哪玩了。”

“上班。”

“老齐,你看我新拉的胚怎么样。”

“一般。”

“老齐,新到了块玉,你要不要看看。”

“看过了。”

木荀在梦里看着这些碎片化的场景演绎,活生生给尬醒了,从床上猛然坐起,扒拉开了脸上的眼罩,忍不住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怎么自己以前就这么色迷,这么倒贴呢!

让齐知节这么得意做什么。

只是气愤过后只留下了心酸。

又过了好几天,木良栖打来电话催他回家过年,他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付东。

那天夜里吃完饭,他蹲在院子里摸二黄。

好几天没再主动和他说话的齐知节又凑过来,递给他一条用红绳牵起的白玉坠子:“新年礼物。”

木荀的眸光从二黄身上转移到了玉坠上,却没伸手去接,依旧在揉着二黄的脑袋。

“你不是说那个玉坠没了么,这是我新雕的,模样没那块精细,因为工期压缩了,玉倒是好玉,万宝楼里拿的。”男人俯身,单手抵着膝盖,贴近蹲在地上的木荀。

“万宝楼里的玩意,我怎么敢要。”木荀隔了好一会才开口回应。

“你从前说过你想要。”齐知节也顿了好一会,“怪我,想着总有机会给你做,没想到就拖到了今天。”

“你也说是从前了,齐知节。”他扭过头来看他,狐狸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恨,“我现在不想要了。”

“阿荀。”

“不要这样叫我,不合适,我男朋友听到了会生气,你都怕他心疼,怎么?就不怕他会生气?”他依旧冷冷的看他。

齐知节听着他的话,只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剖开了一般,生疼。

他将那块温润的玉坠缓缓收回,紧紧握在了手心里:“阿荀,别这么对我。”

“你离我远点,就不用对着我喽。”木荀偏过头去,他还是没勇气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选择不再看他,企图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二黄身上。

二黄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发颤,将脑袋让他膝盖上拱。

齐知节垂眸看着他蹲在地上玩狗的样子,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了。

“阿荀,那我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别嫌我寒酸。”

“同乐,谢谢。”

很多年前,木荀会在新年给他邮寄明信片,每张上都会写:

“新年快乐,老齐,别嫌我寒酸,我真的没东西拿的出手啦。”

而那时候的齐知节,会出于礼节给他回一封明信片,仍旧是惜字如金:

“同乐,谢谢。”

木荀回完他,抱着二黄出了院子,心里不禁觉得这样的场景真滑稽。

也是真解气。

第二天是难的的艳阳天,木荀脱下了心爱的大花睡衣,勉为其难的穿上那些时髦但是勒肉的衣服,整理好行李准备去机场。

何叔和他到的那天一样,躺在院子的椅子上晒太阳:“唉,都走吧,留我一个人过年。”

“我让你和我一起去付东,你又不肯,现在又装可怜是吧。”他不止一次想把何叔拽去付东,可奈何这怪大叔就是不去。

“我才不去呢,去了谁看我的店啊。”何叔撇着嘴给布满皱纹的脸添上了几分小孩子气,“再说了,我跟你去见你和你亲爸父慈子孝的,我才不去呢。”

“哟,吃醋啦,小老头。”木荀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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