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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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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盛家的鸡飞狗跳,谢家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大夫人张氏坐在那喝茶,眼神像把刀刺向站在那儿的青衣少女,“拾宜长脾气了,为了个下贱胚子和我这做母亲的置气?”

少女有些细长的柳叶眼看着有些风情,但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她低着头,“拾宜不敢,若是心荷真的勾引了张家少爷,拾宜必定会亲手打死她。”

心荷跪在地上哭喊着:“二小姐!心荷没做那样的事!”

分明就是张家公子对她动手动脚,实在受不了反击,没想到被他倒打一耙。

这已经和大夫人说了,奈何张家公子是她娘家人,无疑是火上添油。

谢拾宜趁着张氏喝茶的空档使了个眼色,后又说:“你是不是清白的,待事情查明白,就知道了。”

张氏无非是想用这件事羞辱她,她必须要沉得住气。

心荷明白谢拾宜话中的意思没再哭泣,眼神更是不敢看手段毒辣的大夫人。

张氏阴阳怪气地开口:“府里容不得勾引主子的狐媚子,二丫头可别跟你娘一样,尽带坏身边的人。”

整个谢家都知道二小姐的生母是张氏的丫鬟,生下孩子不久连个姨娘都没升就死了。

而且谢拾宜又是庶出,自然不招人待见。

杜娘跟着笑:“夫人,都说有娘生没娘养,您也是二小姐的母亲,教不好她礼义廉耻,可是要被笑话的。”

说着,她那精明像蛇一样阴冷的眼睛看了下谢拾宜,心想这死丫头性格阴沉,不好好治治,将来肯定会欺压在夫人头上。

张氏不屑道:“这些年她可曾叫过我母亲?我有心想教,她能学的进去?到底我这个嫡母比不上她生母孙氏,你看看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剥了。”

提到孙氏,她这心里就火冒三丈。

谁能想到自己的身边人,转眼就成了勾引她夫君的小妖精!

谢拾宜面色如常,“夫人是想如何处置拾宜和心荷?”

话都说到这里,她和心荷免不了被罚一顿。

心荷被张氏和杜娘的眼神吓到,后悔和张公子拉扯,给自己与小姐添了麻烦。

张氏放下精致的茶盏,“二丫头和这贱婢真是主仆情深,这就是人们说的人以类聚?”

她越看这张脸就越想起孙氏生前如何得宠,为此自己还受了不少的委屈!

母债女偿。

张氏今天铁了心要和谢拾宜过不去,养她这么大已经算是便宜这个小贱种。

“夫人和杜婶儿才是主仆情深。”

谢拾宜将张氏满脸扭曲的神色尽收眼底,刚才被激怒的心平复下去。

小不忍,麻烦的就不只是以后日子难过。

心荷拉了拉谢拾宜的袖子,却被她的眼神制止住要说的话,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二小姐说笑了,老婆子我不过是夫人的奶娘,哪来多余的情分。”

杜娘被看的不舒服,脸上的皱纹就像是陈旧树皮的裂痕有些张开,岂会听不出来谢拾宜在讽刺自己。

平时她都是作威作福惯了,被谢拾宜用狼崽子的眼神看着,顿时觉得这二小姐深不可测。

张氏可管不了这些弯弯绕绕,正要展现嫡母的威风,却看到谢博弈和谢拾雅回来了,整个心都扑在这对父女的身上。

张氏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你爹爹带你去哪儿了,这才受着惊吓没多久,万一着凉了如何是好?”

谢拾雅无奈:“娘,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二妹这又是怎的了?”

张氏觑了眼悠哉悠哉的谢博弈,变了脸色,“家丑不可外扬,你快回房休息。”

说罢,就让杜娘带谢拾雅回屋里休息,生怕宝贝疙瘩被冻坏了。

谢博弈随口问:“二丫头犯了何事?”

虽说自己对这个庶女不放心上,好歹也是他的孩子,还是要过问给个面子。

张氏转换了一张面孔,露出伤心的模样解释:“她身边的心荷勾引我家侄子,不过是问几句话,就为了个丫鬟顶撞我,我还没要怎么样,就拿她生母的事儿扯开话题。”

闻言,谢博弈似是不高兴地问:“你母亲说的可是事实?”

孙氏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女子,姿色不错,身段不错,可惜死的早,留下来的孩子好好养着,便是他对那人的念想。

如今,二丫头长得越像孙氏,他这心里难免不会放宽些。

谢拾宜察觉到谢博弈没有真正生气,淡淡道:“女儿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若真如夫人所言,女儿自然不会拦着。”

张氏有气无力道:“老爷,这可是关乎到侯府的颜面,被人知道我们连个丫鬟都教不好,不得笑话死?”

这装病装久了,她还真觉得有气无力。

但这贱种在她这多一天,她这心病就会挤压到喘不过气。

十八年了,她真的受够了!

谢博弈看不清张氏眼底的暗涌,哄着她:“好了,多大点事儿,丫鬟到了思春的年纪正常,你这公开处置所有人都知道了,只会更丢脸。罚她倒半个月夜香便是。”

张氏没想到他会帮谢拾宜,只好忍下这口气,“罢了,就按照老爷说的。二丫头可得记得多管束身边的人。”

今天让这臭丫头躲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

“多谢夫人和父亲。”

谢拾宜垂首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心知谢博弈并非完全为了帮她,不过是想让家里安宁点罢了。

心荷赶紧磕头谢恩:“谢侯爷大人有大量!”

经过这件事,她必须要长记性,否则会害了小姐和自己。

谢博弈让人把晚饭传到这边的亭子,揉着张氏的手,“一会和二丫头说件事,你就留在这陪我吃点东西。”

想到盛家后院起火,那阵仗才是真的丢人,自己可不能像盛麟那样,连枕边人都搞不定。

张氏陷进他难得柔情里,点头:“都听老爷的。”

她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了不得事非得让个庶女去做不可。

谢拾宜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很快掩饰过去,“父亲请说。”

自己在府中尴尬的身份是做不了家里的主,都是让她做些小事。

张氏和三夫人钟氏支配侯府的家务权,其次说话有分量的便是去年进门的九夫人。

谢拾宜猜不透谢博弈的心思,唯有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谢博弈吃了个苹果,笑道:“不是什么棘手的,盛老夫人就要过六十大寿,自我那倒霉堂妹去世,和他家再无人情来往。”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会,神情玩味:“盛家大公子救了雅儿,今天去拜谢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到了那时,二丫头记得以谢家的名义送过去,聊表心意。”

谢博弈是想还了人情,就和盛家继续断着来往,省得盛麟挟恩相报。

张氏很不满让庶女代表谢家,但为了笼络谢博弈的心,强颜欢笑:“二姑娘记得和三夫人说声,库房里随便拿几件老人家喜欢的就行了。”

谢拾宜弯下腰行礼:“拾宜明白了。”

突然让她办这种看起来体面的事儿,张氏必定会使绊子。

月黑风高,有几只乌鸦啼叫。

让人听了感到些许的心烦。

谢拾宜面色沉重带着满脸愁容的心荷回院子,路上盘算如何避开这次的算计。

有个哭声传来:“呜呜呜呜……”

谢拾宜往那边走去,看到还在哭鼻子的小小少年,没有安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少年发现是她顿时不哭了,怯生生地喊了声:“……二姐。”

谢拾宜望着他稚嫩的小脸都是泪痕,淡淡道:“阿轩这是被三夫人训斥了?”

谢拾轩低着头,“都是轩儿太笨了,让娘亲不高兴……”

三夫人是谢拾轩的生母。

偏偏他快到十四岁的他资质愚钝,不懂人情,于是平时对他管教更加严厉。

谢拾轩见谢拾宜不愿多说话,擦了擦眼睛,“轩儿不打扰二姐,先回去了。”

谢拾宜目光落到乌鸦身上,“夫子教过你笨鸟先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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