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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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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言卿有轻微的脑震荡,为了保险今夜要留院观察。

时青砚与景深前后脚回到病房,言卿眼眸微抬,打量着脸上青紫交错的两人,拧紧了眉头。

很明显,这两人刚刚起了不小的肢体冲突。

言卿眼皮微微绷紧,茶色的眼睛倒映一丝担忧。

“景深,你怎么受伤了?”

景深淡淡笑着,依旧是斯文俊秀的模样,他姿态如行云走到言卿跟前,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没事,刚刚不小心磕了下。”

说话的功夫,言卿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景深,“消消毒,别感染了。”

景深笑着接过湿纸巾,擦了擦嘴角伤口,他似朝着时青砚望了一眼,是炫耀也是示威。

与此同时,时青砚目光垂落,正好对上言卿泛着冷意的眼神。

他刚刚问到了景深如何受的伤,接下来就该问自己了吧。

时青砚在心底隐隐期待着,可偏偏言卿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马上要轮到自己了,时青砚心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青砚眼底的光一点一滴黯了下去,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焦躁。

他抬眸看向言卿,一双上挑的凤眼带着几分不甘心。

“为什么不问我怎么受的伤?”

没想到对方会莫名其妙问出这样的话,言卿指尖随之一颤,随后脸上毫无感情色彩。

“鬼王大人自然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

时青砚意味难明地笑了下,这笑容很轻,敛去了眸底原本的自以为是。

“言先生,你似乎对我有很重的敌意,可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没有任何恶意的后面,其实还有一句:

我对你永远毫无保留。

身为一方幽冥恶鬼之主,时青砚的霸道与强势早已刻入了骨髓,他可以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可他唯独不能对言卿狠。

他害怕悲剧重演,只得小心翼翼扮演着着温柔。

言卿没有说话,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太不对劲,叫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黄泉伞铺与鬼王时青砚原本是毫无交际,各司其职;可昨夜黄泉伞铺被莫名强拆,今日鬼王又是刻意示好,这一切的巧合不得不让他心怀戒备。

言卿身为黄泉摆渡人,守了十年的黄泉纸伞铺,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世间本就沟壑难行,若被幻相遮掩,只沉溺于脚下方寸之地,却没有抬头看到前路,只怕一个不注意,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虽然不知鬼王示好与接近有何用意,但是他决计不会成为别人的掌中棋。

想到这里,言卿眼中一片清冷漠然,他下了逐客令:

“感谢时总今日慰问,医院病气多,你还是请回吧。”

时青砚掀起薄薄的眼皮,眼眸冷黑,声音也愈发寒:

“你赶我走?”

窗外有冷风灌了进来,言卿轻咳。时青砚盯着他一截纤细泛着青筋的脖颈,心下又气又心疼。

他的小鲛人就坐在病床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抬起下巴尖尖的模样,既傲气又清冷。

明明是一副美艳至极,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可偏偏琉璃色的眼珠子孤寂无边,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就好像他天生就是是生于戈壁无人区的带刺玫瑰,旁人无法轻易的靠近,而他也不会主动走向你。

而他在这人间寻找了数百年,可他的小鲛人,压根就忘记了自己。

想到这里,时青砚眼底一片阴翳,心口凉透似结了冰。

当初他就不该心软,不该解开那根束缚他的银链。

不过没关系,他是暗夜中孑孓独行的恶鬼,血脉中流淌的嗜血与狂热,注定要将神明握在手心。

时青砚心思恶劣得想着,舌尖克制而隐忍地顶了顶上颌,唇畔勾起薄薄的笑意。

好,他赶自己走,这笔记账先记下了。

日后得做十次才能还回来。

六月初夏,天儿还有些热,胡猛跑上跑下办理住院手续,热得头晕头转向,大汗淋漓。

江州人民医院真的很大,要先去新院区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再去老院区取药,之后还要去老院区西门巷口购置生活用品。

可偏偏胡猛天生路痴,方向感极差无比,他买完东西后里竟是在住院部七绕八绕迷路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老院区住院部本就人少,静悄悄的走廊只亮着微弱的指示灯。

绿幽幽的光,看着怪渗人。

都说医院阴气重,胡猛有些犯怵缩了缩脖子,他抱紧了怀中的脸盆,不由得加快脚步,嘴里还不忘碎碎念给自己壮壮胆:

“走过路过莫怪莫怪!要怪就怪景队长,他接完电话扔下我一人就跑了,我才误入贵宝地。

果然男人靠得住,野猪上大树!以后再也不嗑他跟小老板的cp了!”

很快,胡猛来到电梯口按了按开关键,奇怪的是,明明几分钟前坐着这部电梯上来的六楼,才眨眼的功夫,电梯就不再运行了。

“不是吧?这电梯演我呢?明明刚刚还是好的。”

就在胡猛猛戳电梯键时,寂静的长廊升起蒙蒙雾气,电梯井的深处传来奇怪的童谣声。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这歌声并不大,但每个唱词阴恻恻的,顺着凉风,真真切切钻进了胡猛的大脑皮层。

胡猛猛地一个激灵,密密麻麻的寒意似千万只小虫,爬上他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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