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沐离记得在离开南疆到京城为质的时候,父亲和自己说,让自己放心,他会照顾好母亲。
而母亲当时嗔了父亲一眼,回过头来才交待自己到了京城不必过于小心谨慎。
五年过去,她的记忆还在十五岁,可她的父母之间的感情却不是停留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了。
母亲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对他宠爱呵护备至,她把父亲放在了何地。
沐离眼前飘起一层水雾,她抬了抬下巴,不让一旁的庄徽发现。
但庄徽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泪光,抿着薄唇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会变的吗?”过了一会儿,沐离眼中的水光终于消失了,她闷闷地开口,问了庄徽一句话。
负心汉和自己钻过小树林后始乱终弃,母亲和父亲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也败给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青年男子。
“事情也许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庄徽沉吟了片刻,难得抛却了那一层假意的伪装,在沐离的面前展现出几分真实。
“凡事要看内里实质,表面的情绪是最无用也是最能骗人的。”
他的脸色冷了,语气也变得漠然。
沐离低下头看他,挣扎了几瞬,把那张纸递过去了,小声嘀咕,“那你教我,怎么看内里看实质。”
眼下她是真的虚心请教,因为牵扯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和人了。
庄徽接过去扫了一眼,唇角当即浮现出几分嘲弄,“孤记得,南疆沐王的夫君出身南疆的一大世家越氏,尊称越君。”
越君,换到大魏来,地位可比郡王,而在南疆,仅次于沐氏南王。
沐离点头,她的父族越氏的确是南疆的一大势力,说来世家也不妥当,因为越氏体内和如今的沐氏一样,也流淌着大魏皇族的血脉。
太、祖幼弟南王与第一任沐王府的掌权人联姻,生下一儿一女,女儿继承沐王府,儿子则和一贵女结为夫妻后自立门户,不姓沐不姓庄,而称南越。
可能是因为越氏先祖在大魏也算是皇室,百年来越氏无论男女,尽可继承家业,其中男子的地位并不逊于女子。
沐离听说南婆说过父亲本来是越家的嫡子,很有希望争过自己的姐妹成为越家家主,不过在遇到了沐离的母亲后,他就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越氏。
“父亲和越家都很受南疆百姓的尊重。”所以,她对母亲冷落他们感到有些难过。
“哦,你母亲的做法不就更能理解了?”庄徽冷冷地看向前方,口中说着令沐离不寒而栗的话。
“若孤是你,如今不应该是为你的父亲抱不平,而是担心你的母亲身体是否有恙。或者说,你父亲和越家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闻言,沐离呼吸一窒,回过神来他说了什么狠狠瞪他,“你胡说!”
“你以为天下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样,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抛妻弃子,心又黑又臭!”
气的不行,沐离的眼睛和嘴巴都带上了刀子。她的父亲对母亲很好,对她和哥哥也很好,负心汉是在污蔑。
“抛妻弃子?”庄徽念着这四个字,对这无端的指责竟是有些怒了,本要甩袖不留情面将人赶下马车。
但冷冰冰的目光中映着少女有些委屈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硬是按捺着怒火交待了一句,“写封信回南疆,回信的人若是你的母亲,当孤今日的话没说。”
话罢,他便闭上了眼睛,直到马车停在沐王府附近,沐离离开也再未睁开。
可回到清宁宫,庄徽森寒的脸色还是将冯德顺吓到了。
“有话直说。”语气也不好。
冯德顺不敢犹豫,急忙开口,“有两件事要回禀殿下。”
“殿下,礼部今日来人了,说是陛下有意为您选太子妃,已经命礼部动作了。”
“第二件事,是,睿王府似乎有点不平,睿王妃的胎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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