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她好(1 / 2)
灼热的感觉弥漫到了全身,似乎呼吸都困难起来,双腿不便的她强行撑着力气推动轮椅的轮子,却屡次被呛得需要抬手捂鼻,谢仪抬头看了看汹涌的火势,一向清冷淡然的眼眸也被火光覆盖,眼眶眯了起来,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也是,他们怎么会让她活着呢?
心底绝望起来,谢仪闭上了眼,内心却涌出了一股解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逃离这一切了。
嚣张着的火焰却熄灭了一些,一阵破门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横梁掉落到一个人身上的闷声,似乎是个女子,她顿了顿,跑了进来,问:“公主?你在里面吗?”
已经没有力气睁眼了,她唯一的回应就是敛起了那双好看的眉,苍白的指攥紧了轮椅的扶手。
“还好你没事,公主放心,我来了。”
令人安心的柔和嗓音出现在耳边,随后就是身子一轻,失去了知觉的腿似乎是被抱了起来,脑袋枕着女子的肩头,谢仪喘息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收紧了放在瘦削肩上的手。
周围的热意终于散去,感觉到脸颊被冰凉的触感缓缓擦拭,谢仪挣扎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大漠,昏黄的夕阳看上去如同诗页里最华丽的词句,晚霞笼罩了大地,将细沙渲染成了金砂,她、她这是在《仰望星空》的录制现场。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不知心底的感觉是失落还是庆幸,如同脱了力,谢仪靠在了身后的空气沙发上,额头上润了凉水的纸巾掉了下来,她并没有在意,眼神移到了背对着自己的人身上,熟悉的高挑与纤细,白色的冲锋衣搭配同色的鸭舌帽,虚弱的嗓音带着冰凉开口了,“你站在我前面干什么?”
正在拍摄难得一见的美景,突然听到后面的声音,俞忘越回过头,面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讨厌的小鬼确实生了一副好容貌,尤其是此刻,背着太阳,光晕衬得女子的神情更为柔和,鸭舌帽在眉眼处投下一片阴影,显得凌厉的眉更是清晰,那双下垂的狗狗眼却是澄澈干净,声线明朗,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少年模样。
心底的弦微微被拨动了,谢仪却敛起眉,“我是昏迷了吗?”
“对啊,你居然中暑了,这天气也不是很热啊?”
莫名的有些自我厌弃,其实不过是因为身子太虚弱了,可是在这个幼稚鬼面前丢脸,让谢仪很不适。
敏感地察觉到了眼前女子的负面情绪,俞忘越叹了口气,不再为昏迷的女子挡太阳了,她去前面放包的地方取了一瓶水,扭开了瓶盖递给谢仪,“呐,喝一点吧,我怕你脱水。”
果不其然,高挑的身子一旦离开,刺目的阳光又让谢仪很是不习惯地眯起了眼,她这才意识到俞忘越站在这里的用意,拿开了掉在自己腹部的纸巾,谢仪看着又一次投下的阴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魂不守舍地接过了水,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毕竟她的身体确实有些缺水了。
看着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俞忘越又在兜里找出来了一袋芒果干,她今天都还没有吃零食呢,毫不犹豫地又递给了谢仪,“因为你是中了阳暑,渲姐说你不能喝藿香正气水,只让我给你擦额头、休息一会儿,清安姐和白雾姐现在估计已经到了营地做饭了,你吃点补充一下力气吧,我们马上就要赶路了。”
这会儿才发现原来她们还在路途中央,本来是来找她们的,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拖油瓶,谢仪明白自己需要补充能量,也没有推拒,只是有些别扭地撕开了芒果干的密封包装。
见状,俞忘越笑了笑,把空气沙发的充气阀打开了,很快就装入了自己的背包。
…………
终于恢复了,三人继续了行程,只是苦了俞忘越,本来余渲身体就不好,上个坡都需要她扶一把,现在又多了一个谢仪,更是虚弱,但是很会逞强,就比如此刻:
已经把余渲拉了上来,身子颀长的女子站在坡上,想要伸手给爬到一半的谢仪,但是看到她绷紧了的神情,想到前一个斜坡时被拒绝了,俞忘越又有些犹豫,便只是站着。
但是在下一秒,谢仪在靴子陷进去的那一刻脱了力,单膝跪在了细沙中,还滑下去了一段距离,俞忘越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她两步跳了下来,扶着谢仪的手臂站了起来,很是担心,“你要不把背包给我背吧。”
顺着外力站了起来,又走了快一公里,离最后的营地也只有一公里了,谢仪明显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无力地靠在了俞忘越身上,心底却很是抗拒,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扶着谢仪站了起来,俞忘越也不再纠结会不会拒绝了,趁着她没有力气的时候就把背包的肩带拉了下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在了自己前面,“行,那你自己爬坡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身体很好,哪怕背了两个包,大腿肌绷起来之后,三两步就可以爬上三十度的斜坡,俞忘越不顾后面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就跑了。
余渲等在前面,也看到了跑过来的小孩儿,青春活力的笑容总是能感染人的,她也笑了起来,甜软可爱,“也就你能治谢谢了,她平常总是不接受我们的好意。”
耸了耸肩,俞忘越看了看旁边的枯树枝,掰了两根下来,“呐,你和谢老师用这个撑一下吧,我不敢让她追上我,估计要来和我抢包的。”
“你走在前面吗?”
“嗯,我去帮她们准备一下饭菜。”
刚准备走人,她又转过身,从冲锋衣口袋里拿出了今天的第二包零食——香蕉片,“呐,给你和谢老师的,要是饿了就先填一填,我先把包放过去,要是你们走得慢,说不定我还能过来接你们。”
接过了黄色包装的零食,余渲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脑袋的人蹦蹦跳跳地就走了,如履平地,看上去很是开心,像即将春游的小学生,就是苦了她的跟拍摄影师,需要扛着设备和她一起跑。
看着看着居然又一次笑了出来,身后传来了喘息着的声音,“她怎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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