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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马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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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上一个周末有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玩。他们没有和姜少爷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他家门口按门铃,有朋自远方来,多少还是懂这一方面礼节的姜少爷大度地放他们进门。

他们看到了他家里满屋子都是他爸的照片。

当着他的面,这些人没有说什么,但转头回学校,就被他发现他们在背地里说他家挂了这么多死人的照片,跟一栋鬼宅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半夜闹鬼。

姜少爷当即就和他们打了一架,一挑四,凭借从小到大丰富的打架经验,丝毫不落下风,和他们打了个平手。

想到这里,姜清源突然有些沮丧,垂头耷脑地走到厨房的冰箱前开门——里面别说他爱吃的零食和小蛋糕了,就连屁都没有一个,这么大一个双开门冰箱跟一个摆设一样。

倒是茶几上有两盒姜珩还没开包的威化饼干,姜少爷现在饿的眼睛发绿,倒也不挑,前爪抱着饼干袋用嘴撕开,就叼了一块开始吃。

【“难倒我哪里说错了吗,哪个正常人家会满屋子挂满死人的照片啊,你说是你父亲挂的,但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反正我是瘆得慌!”】

姜清源心说你们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不舒服。

先别说现在都宣扬信仰科学,退一步讲,他倒还想家里闹鬼呢,这样他爸就能回来看看他了,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一个保姆陪着自己,姜珩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他实在有点想他爸回来,至少陪陪他也好。

这些照片从姜清源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里。

姜珩无论是从前通告无数的顶流,还是后来退隐幕后的日理万机的牧童娱乐掌权人,每个月总会抽出一天准时回家,亲手洗干净一块布,将这些照片和画像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十余年如一日。

姜清源觉得姜珩爱吴曈是真的,但并不多么在乎和吴曈生下的自己。

否则也不会把他丢在家里,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保姆和一只狗陪着。

把两大包威化饼干吃完,姜清源抖了抖身上沾到的饼干屑,起身上楼。

十八年前的家里和十八年后并没有差别很大,只是其中几个使用率不高的房间改成了姜清源的电玩室、玩具房和家里边牧的狗房。

姜清源对其他房间统统没兴趣。

他一路跑上三楼,轻车熟路找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这里是他住了十六年的卧室,是他在这个家里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房门没上锁,姜清源抬起前爪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

看清眼前景象,姜清源直接愣住。

卧槽啊!

这他妈是我住了十六年的房间?!

这他妈真不是垃圾堆吗?!

我他妈在垃圾房里住了十六年:)

过着高奢生活,从来都要从头精致到脚的姜少爷心态崩了。

姜珩你完了:)

--

姜珩昨夜没有睡好。

他闭上眼,就有一道力量拉扯他的意识,他丝毫不受控制地被牵引入吴曈的猫的体内,然后跟随着他四处奔波了一夜。

直到吴曈安安稳稳地坐上骆阳的奔驰,他才阖目睡去。

然而没过多久又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

姜珩困倦地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监控软件显示有人进了他家,解锁屏幕,实时监控画面中,吴曈正从车上下来。

一同下车的还有他的哈士奇。

吴曈正在和骆阳交谈着什么,姜珩手机没开声音,也没兴趣窥视别人的聊天内容,但那只哈士奇引起了他的兴趣。

只见宽敞开阔的地下车库中,那只哈士奇娴熟地在众多车辆之间穿梭,然后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样,顺利找到了电梯。

紧接着这只狗按下了电梯上楼键,来到一楼客厅。

姜珩的睡意消散了些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关注着监控中哈士奇的一举一动。

哈士奇大概是饿了,走到冰箱前开门,奈何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他在茶几上发现了两包没开封的威化饼干。

吃饱喝足后,哈士奇又走到楼梯前。

在姜珩所储备的常识里,小动物们来到新环境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四处巡视,以确认有没有潜在的威胁。

但看着手机里的画面,他忍不住叹道:哈士奇果然不是一般的狗。

这只狗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楼的厨房、健身房等房间,也没有在意二楼的主卧、娱乐室和衣帽间,而是直奔三楼。

哈士奇在一个房间门口站定,姜珩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这是他儿子的房间。

是整栋别墅采光最好、视野最佳,自带卫生间和小阳台的一个房间。

但姜珩回家都住在二楼的主卧,于是这个小房间被他闲置着,偶尔用来堆放一些暂时没用的东西,比如过季的棉被、家里并不常用的按摩椅、听信了夸得天花乱坠的广告但买回来发现除了占空间之外并没什么卵用的健身设备、家里以前养了狗但狗跑丢了不知道有没有一天能回来所以狗狗的用品舍不得扔就存放在这里,等等。

东西放久了,难免生灰。

简而言之,这是一间有点像垃圾房的储物间。

从前爸妈经常说他太浪费这么好的房间,后来这里改成了儿子的婴儿房,二老才稍稍满意了一些。

姜珩看着这只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的哈士奇推开他儿子的房间,仿佛一个能把情绪写到脸上的人类一般怔愣了两秒,然后开始愤怒的吼叫。

耳边是惊天动地的狗叫声,把姜珩叫得彻底清醒。

他万分确信自己没有记错,这只狗前世在前些日子的宠物医院被人喂了毒罐头,肝肾严重中毒,没有抢救过来,一命呜呼。

但这只狗现在还活着,而且站在自己儿子未来的房间门口,像一个人一样愤怒地乱吼。

姜珩抬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

这只狗,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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