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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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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先皇所生皇子甚多,但是公主却是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夭折的夭折,和亲的和亲,最后平安顺遂长大的只有这一位。

当今皇上念着这个皇妹曾在先皇面前帮自己说过话,该给的尊荣也未曾吝啬过,因此,长公主今日邀请旁人也多多少少都会给些面子,连储沉也过来了。

赵宝娇自从知晓太子殿下也会来后,便开始坐立不安,太子来了,那人也会来吧?

储沉一上了船,众人的目光明里暗里都落在了他身上,唯有赵宝娇一个劲地向着他身后看,及至确认了宋寒竹并未来后,眼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长公主如今不过才三十余岁,但驸马却已经病逝了十余年,她膝下因为没孩子的缘故,一向喜欢将年轻一辈们聚在一起说说话,此刻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笑着开口道,“今儿个这也不是宫宴,不必拘谨,都快快坐下吧,这男女席中间也不必拉什么帷帐了,往日又不是没见过面的。”

后半句是对侍奉的侍女和嬷嬷说的。

储沉身为太子,位置自然是最靠近长公主的,见他面色还有些苍白,长公主眉间也染了一抹担忧,“可是最近累着了?”

闻言,储沉只微微摇了摇头,“姑母不必忧心。”

这艘船虽奢华,但是再如何也是艘船,他方才只踏上来一只脚时便不由自主联想到了从安顺归来时不得不乘坐的那艘船,狭小的空间,潮湿的空气和阴冷带着异味的被子。

令人作呕。

见他如此,长公主也不再多言。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正欲让人吩咐开始划船,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人,不由得停住问道,“怎么不见阿随那孩子?”

旁边嬷嬷闻言立马就要安排人出去看看,也是巧了,嬷嬷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储随笑嘻嘻的声音,“哎!差点就没赶上!姑母莫不是故意不像等我的?”

“就你会埋汰人!”长公主被他逗得脸上都是笑意,“怎么这时才到?”

“姑母你猜我把谁带过来了?”储随边说边让开了身子,露出后面刚刚进来的储涧和十七二人。

因为滇南的特殊地位,储涧毕竟不同于储随,且他向来很少应这类的约,连宫宴都是十次能去三次便不错了,因此长公主一看见人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惊讶,及至看见储涧旁边还站了位容貌出色的姑娘时,更是吃惊,“这位是?”

“我表妹,昨日才刚到云京。”

他说得平静,似只是寻常的问答,但满屋子的人却都暗中惊了下。他们自是不可能专门派人去滇南打探一番,也没人会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提出质疑,倒是长公主略微思索了下,隐约记得滇南王妃母家姓卫,开口道,“不知是卫家几姑娘?”

“排行十七。”

十七?看来这卫家的女儿不少呀,不缺也便没那么尊贵了。

但这些心思才刚落,便又听见储涧叹了口气,像是无奈的样子,“我母妃最是疼爱我这个表妹,连我都要排在她后面呢。”

他说得像模像样,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来真伪。

十七坐在女席这边,她从一进来便看见了坐在上位的储沉,怕露出异样来,一直微微垂着眸子,此刻闻言不由得抬眼看向储涧,有些不解他为何要如此说。

她并非不知晓储涧是在故意为她抬高身份,只是他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吧?看来这个“故人之女”对储涧来说比殿下和宋先生想的都还要重要。

若是如此,或许她就可以早些完成任务,快些回到殿下身边了,十七眼中闪过一丝轻松。

在十七看来,她同储涧才第一次见面而已,算是半个陌生人,但是在旁人看来,这二位可是表兄妹,这位卫姑娘在这个时间点进京本就十分耐人寻味,滇南王世子又这般出言维护她,由不得人不多想。

长公主旁边,储沉淡淡饮了口茶,掩盖住眸中深思。

十七带去的那枚玉佩本就是她身上的,暗卫营带走看中的人选时,一般会将所选之人身上的信物全部销毁,但十七身上的那枚玉佩却因为玉质独特被人私自留存至今,最后到了他手里。

但即使有着玉佩,储涧也应不会这般就相信了的。

他了解储涧,此人看似万事不经心,待人随和,实际上却最是凉薄,且擅长玩弄人心。

他眼前又浮现起在街上时看到的那一幕,储涧取过发簪为十七戴上,十七微微抬头,侧颜温顺恬静。

许是由于事情进展和预想中的并不一样,储沉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

船已经慢慢离了岸,侍女们捧了一盏盏花灯进来,长公主抬抬手示意摆在中央位置,“今儿个谁若能夺得了彩头去,看上哪个花灯,尽管带走!有奖自然也有罚,谁若是接不上来,可得要么表演个才艺,要么罚上一杯酒才行。”

这是如今云京贵人圈子里盛行的一种游戏,和从前盛行的飞花令有些相似,只是更灵活些,不限位置和韵律,也不必去数是第几字,只按着席位来,前一人说罢后一人接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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