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1 / 2）

“reborn！”

惊喜地看向那个小婴儿，在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虽然没有过于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那双金红色的眼中的确露出了温暖的色彩。

狛枝凪斗收敛了表情，同样看向对方：“果然，凭我这种人，即使使用了装置，也无法困住reborn桑呢。”

糟糕，糟糕——简直是太糟糕了，太不幸了。

他懊恼地扶额，叹气道：“果然我这种人什么都做不好。”

“执着什么的，怎么可能呢？‘执着’是想要到达，或者是想要得到的意思吧……对我这样的废物来说，用这样的词也太过厚脸皮了。”

狛枝看向纲吉——在reborn到来之后，对方身上的似是要将他自己整个吞没一般的火焰低了下来，只柔和地环绕在对方的额头和双手，不再那样锋芒毕露。

“因为沢田君是希望啊！”狛枝的眼中倒映着橙红的火焰的颜色，连那只属于六道骸的轮回之眼都显得更加诡异，“最美妙，最精彩的希望！所有——”

他神情冷淡下来，看向reborn：“reborn桑作为老师，也绝对能够理解吧，我也好，六道君也好，都不过是希望的踏脚石——当然我感到非常荣幸。只有踏过我们，沢田君才能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希望之光啊！”

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的表演，reborn毫无波动地开口：“我是不会介入战斗的，这是属于阿纲的战斗。”

“那真是太棒了！”狛枝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不过，”他从口袋取出了什么，丢给了纲吉。

“这是……毛线手套？”接住飞来的物品，定睛一看，纲吉困惑地看向reborn。

“是你的武器，”reborn解释道，“当学生成长的时候，列恩化茧并吐出他的专属武器。你的师兄迪诺的鞭子和安翠欧就是，你的武器本也应该这样，虽然出了一些意外——”

他瞥了那个“意外”一眼，狛枝自认理亏地笑了笑。

“不过它的确就是你的武器。”

“……”

是的，虽然看起来很荒唐，但是拿到那副柔软的，绣着“27”字样的可爱手套，纲吉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仿佛他们是天生的搭档。

没有犹豫，他将手套戴上，橙色的火焰也并没有如常理那般将丝线的材质损毁，反而将其包裹起来，而后，闪烁出的，是金属的光泽。

狛枝同样看着沢田纲吉的行动，当属于十代的x的手套显示出它漂亮的流线时，他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扩张。

“太棒了！”他的脸上再次出现那种近乎要染尽一切的狂热，“就是这样，沢田君，打败我吧！这希望！多么出色而美好啊！”

沢田纲吉紧皱眉头——对方是狛枝凪斗，reborn也这样承认了。

然而……

“你为什么要帮六道骸做事？”他握拳问道，如果……

“如果你是被威胁的话，大家都会帮你的。”冷言说出自己都不确定的话。但是，纲吉明白，他不希望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头。

狛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沢田君真是温柔啊，”他叹了口气，如此感叹到，“对我这样无用的人都这么温柔……”

“不过，我并不是在帮六道君做事，我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和六道君合作，”他的眉毛拧出歉意般的弧度，“啧，居然如此辜负沢田君的好意，我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狛枝凪斗总会给人一种奇异的平和感，一种死寂般的无害感。

就像现在，明明在讨论着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话题，对方却一副仿佛只是在教室中不小心碰掉了铅笔的无辜样子。

然而这只令沢田纲吉的心更加下沉。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希望啊！为了沉睡在你体内的最出色最美好的希望啊！”他陡然拔高音调。

“从刚才你在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纲吉全然不能理解对方所谓的希望是什么。

狛枝不作回答，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抱歉，因为我已经不能等待沢田君缓慢的成长了。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啊！”

“不管是让彭格列的九代和门外顾问首领陷入昏迷，还是引来六道君，以及将冰封的巴利安首领唤醒……都是为了沢田君啊！”

“里世界之王的动荡，另一位继承人的虎视眈眈，幕后隐藏的凶手，在这样绝望的处境下，是最适合温养希望的土壤了吧！”

柔和的脸庞带着疯狂的笑容，猩红的轮回之眼使其显得更加扭曲。

“不过……我果然是个最烂最差劲最愚蠢又恶劣，什么事都不成功的人。”他突然又低落了下来，“明明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让巴利安成为沢田君的对手……果然我这种人即使付出努力也显得很不要脸……”

“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六道骸，而是你，对吧？”情绪隐藏在金红色的眼睛之下，纲吉看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要这样说，也没有错，”狛枝嚼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弧度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三叉戟，其锐利的边缘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以及灰绿色的偏执的眼睛，“只能说我太幸运了，能够暂时得到六道君的才能，代替他成为你的踏脚石。”

“所以——”

右眼中的数字转化为四——修罗道，绿色的外套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狛枝向着纲吉攻击而去。

“锵——”三叉戟与金属的手套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相对的力道下，双方又向后退去。

“哈哈，战斗是这种感觉啊，”狛枝一边用三叉戟不断地进攻着，一边感叹道，“我一直不怎么擅长运动呢，感谢六道君的慷慨。”

“你这个家伙——”沢田纲吉对他这种轻佻而不以为意的态度感到格外火大。

“沢田君真是很厉害呢，”躲过袭来的火焰，狛枝在空隙开口，“这样下去的话，能够把我杀死也说不定吧……不，沢田君的话，杀死我这种人当然是轻轻松松的了，倒不如说我这种人能被沢田君杀掉才是幸运……”

“闭嘴！”纲吉狠狠地揍上去，被三叉戟堪堪挡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看来六道君也不是全无影响呢，”狛枝低声自言自语，“这种自心底涌上的愤怒与仇恨……当然不可能是属于我的了……”

“你说什么？”对方的声音太小，纲吉只看见了微动的嘴唇。

“什么都没有，”狛枝回以漫不经心的笑容，又在纲吉的脚边升起一簇火柱的幻觉。

纲吉立刻凭借超直感躲了过去，而狛枝也并没有任何气馁。

倒不如说，他坚信的本来就是沢田纲吉必定胜利的这个信念。

“嚓——”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接下了纲吉的一拳，却因着其力道向后退去，单膝着地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虽然拥有了轮回之眼的力量，但是身体素质还是属于狛枝凪斗本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沢田纲吉看着缓缓站起来的狛枝说道，“你并不是mafia吧？”

“咳咳，”因着扬起的灰尘咳嗽了两声，黑色的雾气自身体渐渐散发出来，狛枝微微垂下眼帘——六道君的不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