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2(1 / 2)
黑夜之中,只有月光折射出的白光,三个身影猫着腰沿着墙小心翼翼地行走。
除了一个另类。
朝暮像入无人之境,闲庭信步地跟在前面像做贼一样的三人身后。
林犹今回头一望,就看见朝暮那拽的二五八六的样子,心中气极,扯住朝暮的袖子,把他往旁边一拉。
“你能不能小心点。”林犹今故作说教地说道。
“嗯,知道了姐姐”朝暮未作他语,简单地应了。
之后便真的听林犹今的话,和他们一起猫着身子前行。
林犹今从来没有见过他此般模样,朝大公子何曾此般,她不禁心中一笑,也真的笑出了声。
低低浅浅的,却入了朝暮的耳。
几人到了“春”的门口。
林犹今往后拱了拱,离朝暮近了几寸,朝暮眼中笑意深了好几分。
林犹今再次用三千紫金瞳向屋内望去。
不出意外,屋内只有一人,应该是顾谨。
“玄师不在,应该只有顾谨。”
听见这话的钟钰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我们进去。”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一个斗大的汝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鲜艳的水仙花,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夜色微凉,随风轻摇。
右边的洋漆架上悬挂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整个房间都挂满了复杂古老花纹的织锦。
很难想象这个房间是用来关押犯人的。
看到顾谨时,林犹今更加不信了。
轻盈华美的江南薄纱随风飘荡,如柳絮一般在卧榻上方,繁复的罗绸如水一般荡漾地铺在卧榻之上。
顾谨听见门开的声响,循声而望。
他一袭白色薄纱作衣,头发未扎起,就这样摆在肩旁,月光挥洒。林犹今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姣好的月光美人图,今日倒是更美了。
顾谨在看见众人时,脸色却突然变红,像是煮熟的虾一般。
林犹今三步化作两步急掠到顾谨身边,伸出双手摁住他的肩头,左右来回转悠仔细瞧看,“你没事吧。”
林犹今焦急地出声,虽然怎么看这样一种环境都不像有事的模样,只是此情此景,还有手上的触感。
顾谨身上穿的只怕是最好的南海鲛人纱,摸上去就像鱼儿那般滑腻,就算是原主或者钟钰那般尊贵的身份,也只有在重要的宴会或者节日才会穿上此等名贵的衣服布料。
手上传来一阵痛感,顾谨将林犹今的手从肩上打了下去。
“被抓了严刑拷打了几遍,但我一个男子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顾谨出口的话语语速极快,语调急切,就连说话时,脸上都不由得显出焦躁来。
原本最在乎贵公子形象的他,此时像狗急跳了墙的小郎君。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受了严刑拷打的。”上等的熏香环绕着,满屋极尽奢华,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极其名贵的鲛人纱,比顾谨身上原本的不知名贵了多少倍。
“怀柔!”顾谨的语调在升高一个度,整个人也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嗯,这下是彻底没了他平时最在乎的贵公子形象。“这是他们的怀柔手段,懂吗?”
脸颊通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如果林犹今非要形容一下现在的顾谨的话,林犹今觉得他就像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子。
“嗯,怀柔?那你这么急切干什么。”林犹今满是疑惑,随机转念一想,脸上窦起急色,“你不会被玄师拿去炼药了吧。”
玄师的名字十分对得起他这个人,故作玄虚,从林犹今上一次穿书就听说了玄师的名号,爱拿活人炼药,以怪字出名。
那些被他练过药的人,身上无一外伤,内心却是遭受了极大的创伤。
看着林犹今愈发担心愈发古怪的眼神,顾谨心里急了,还没来得及打断这丫头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倒是被人抢了先。
朝暮从后头一把牵过林犹今将其拉到了自己身边。
连一眼都没有看向顾谨,嘴里的话却是明显对着顾谨的。
“玄师看上你了。”不是疑问,是陈述,还是丝毫不带感情的陈述,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几秒,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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