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媚(1 / 2)
几人拿起武器,便要出门往声音源头而去。阿竹出来挡在了大门前。
“不,不能出去。”不复白日相见的端庄有礼,进退有度,此时的阿竹像一个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溺水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里皆是惊恐。
“阿娘。”是今日白天那个小孩。他踏着小小的步子,往阿竹身边走去,走至阿竹身边,却不停下,而是绕过她直接往大门上撞去。
“阿娘,阿娘,阿娘。”嘴里不断嘟囔,步伐也从未停下,配合着头不断撞门的声响,像是有节奏的鼓点。
看见眼前这一幕,几人心中皆是惊异,除了朝暮。
阿竹跪下来,紧紧地抱着男孩,肩膀不断地颤抖,“小贵儿,没事,阿娘在这,阿娘在这。”
两人眼神空洞,华离心见此般眼神念头一闪,心中一惊,这样地眼神她刚刚见过,在庭院里,和酥酥的眼神极为相似。
阿贵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他向前抱起自己的妻儿,一脸阴沉地朝众人说道,“各位若是不想死,还是回去休息吧。”
怀中的小贵儿还在不断地挣扎,阿贵渐渐地控制不住他。顾谨直接上前,一掌将其劈晕了。
“你干什么。”阿贵怒吼,可惜没有手将其推开。
“我控制了力道,不会有任何伤害。”
“你带他们去休息吧,我们既然来了就是不怕死的。”顾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独自出了门。
剩下几人朝阿贵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朝暮见一个个都往外冲去,也叉着手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将门紧紧关住。
黑色镂空灯笼在地上留下飘扬的影子,通黑的建筑与飞檐之上的白帆,怪诞绮丽,幽幽的月光下,更添几分瘆人。
歇斯里底的绝望尖叫仍在继续,直冲人的耳膜,是闻者皆会动摇的叫声,可周边房屋皆是门窗紧闭,没有一人出来探望,如此一来,林犹今几人在空旷的大院门前格外突出。
华离心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答,一旁的顾谨一脚踹了上去,门应声而开。
是一位老妇人。
她抱着一滩早就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在啼哭,在尖叫,也在濒临绝望。大门的破碎打断了她,她抬起头看向来客。
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妇人,面上却满是血污,血痕,那血痕是被人的指甲生生抓出来的。
“这位阿婶?”林犹今轻声细语地,试探着开口。
谁知那夫人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无比地东西一般,眼睛里满是惊恐,大喊大叫地往后退去。她在地上爬着,四肢并用,手同时在身上不断地乱挥,乱抓,混乱间又多了几处伤口。
林犹今见状不对,和阿七赶忙上前控制了老妇人。被挟制的妇人仍在大叫,手快被扭转一面也不停下挥舞的动作。阿七一掌下去,劈晕了还在乱挥的夫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沾满血污的,被老妇人始终抱在怀里的衣服,却奇迹般地消失了。
林犹今和阿七将老妇人送入了房间内床上,大床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床,从尺寸来看,应该属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可是这整个屋子都只有妇人,孩童呢?林犹今想起那沾满血污的衣服,就是孩童尺寸。
“这便是他们传闻中的孩童失踪事件吗。”这便是九阳教新发明的方法,去伤害无辜的稚子吗,林犹今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九阳教仅仅十年,竟到了如此胆大包天的地步。
她的目光穿越几人,落在了远在门框旁的朝暮身上。
两手交叉,身体斜靠,懒散闲适,她更想不明白为何他还留在九阳,为何见到这种场面会无动于衷。
天光渐亮,那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眼中逐渐变得惊恐,他急匆匆地跑到那张小床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婶,你别哭,和我们讲讲昨夜的情况,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把孩子找回来的。”华离心的这一句话像一根绳子,将濒临悬崖的人儿拉了回来。
妇人慢慢地转头,直扑进华离心地身上,紧紧地抓住她的袖子,像是抓着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几人回到了阿贵的家中,阿竹在屋中木案上做好了今日的早餐,静静地坐立在一旁,不复昨日那般慌张,又是端庄有礼的模样。
“各位回来了,先坐下,吃早餐吧。”
“阿竹,你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
“我知道”阿竹打断了钟钰的问话,“你们也是为这苗疆怪事而来吧。你们昨夜应该也见识到了,这个村子每月都会发生几次这样的事。“
“为何不走?”林犹今出声问道。
“走?”阿竹嘴角一牵,像是听见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一样,“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传承,每次有人意图离去,不过几日便全家暴毙。”
“下一次在什么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顾谨突然出出声问道。
“一月几次,每次都是连续三日,昨夜是这个月第一次,下一次就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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