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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亦书唇慢绽,坦荡得无事发生,像是在陈述事实:“哦,你看见了。”段煊动作粗鲁将她拉到一棵遮天蔽日的树荫下,下巴微抬看着她,表情散漫又绝情,嗓音压低但仍显凶戾:“老子是不是说过,别玩这些。”
戴亦书手指扣着手心,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心肺也开始跟着树下的风晃荡起来。
“几点了?”她看着他:“我考试已经开始了。”段煊扣住她的手,很粗犷地抵出一道红痕,他将她拉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蛮横地扯着她手,压到墙上,手卡住她下巴,明显用了几分力气,嗓音也比之前更狠:“警告你,离老子远点。”
戴亦书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又沉默,但仿佛又已经说了太多话。
段煊却没松手,更用力抵住她手,整张脸又靠近她一分:“你最好是给老子记住了。”
“嗯,”戴亦书假意挣扎了下,说:“我现在要去考试了。”段煊哂笑出声,将她压在墙上的手升高,继续贴在墙上,顺势也卡住她胳膊,戴亦书整个人便被他卡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段煊却像是没考虑放开她。
两人的距离被压缩得很短,戴亦书心脏也被挤压得很厉害,她咳嗽了声:“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招惹你了。”
时间又再陆续流逝几分钟,段煊终于意兴阑珊地松开她,转身扬长而去。戴亦书手腕酸得不像话,她甩甩手,也转身去考场考试。
此时考试已开考了十二分钟,戴亦书进考场时,监考老师扫她一眼:“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上卫生间,”她低头整理文具:“不好意思老师。”
“都是最后一个考场的考生了,还这么不把考试放在心上,怎么得了。”监考老师盯着她:“高二了,不是高一,明年就要高考了,你清楚吗?”
“知道了。”戴亦书抬眼看老师。
“去考试吧。”
“嗯。”
找到座位号,戴亦书翻了翻语文试卷,便开始动笔写题。做完整张试卷时,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她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痕,看了一会后便闷头趴着睡觉。考试铃声响起那一刹,她离开座位,出门时看到许雾真站在门口。
她无视她,踱步到走廊上整理书籍,将文具和准考证放进书包里,许雾真走近她,说:“对不起,亦书,我……”
戴亦书不说话,只顾整理自己的书包,许雾真抿下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戴亦书拎着书包朝食堂走,许雾真跟住她,说话时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亦书,我妈妈在她家做保姆,如果我不答应她,她们家就会让我妈妈失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对于我们家来说,很重要。”
教学楼离食堂不远,经过文化广场和喷泉,便到了食堂,许雾真抓住戴亦书衣角:“亦书,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戴亦书站定脚步,终于歪头看她一眼,顿几秒,她在正好热烈的日光下锁住许雾真的眼睛:“嗯,我知道。”
不存在质问,也不存在歇斯底里的断交,但两个人都知道,她们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戴亦书的确理解她的处境,但换做是她自己,她并不会伤害朋友,哪怕处境再凶险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她不评判许雾真的对错,两个人经历的不同,会致使做出的判断不同,她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两个人就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
食堂里吃饭时候,有人端着食盘路过戴亦书,不小心将油溅到她白色衣服上,这实在是一件很糟心的事,饭还没吃完,她便起身去食堂内里的洗手间处理油渍。
说来也巧,食堂的洗手间设计得有些问题,戴亦书低头清洗油渍时,意外听到盛如绘和许雾真交谈的声音。她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她们却不知道她在这。
“今天这事做得不错。”盛如绘说,“我不会辞退你妈妈了。”
“好,”许雾真缓慢地应下:“谢谢你。”
“嗯,”盛如绘声音降低一点:“不过你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昨天下午我和你说整戴亦书的事,好像煊哥身边一个朋友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告诉煊哥。”
语毕,她笑了下:“不过应该煊哥知道也没事,他很讨厌戴亦书,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戴亦书打开水龙头处理油渍,紧接着听到许雾真开口说话:“盛如绘,我们说好的,就这一次,我只帮你这一次。我已经很对不起亦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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