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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几分钟,黄毛低头看戴亦书。
“段煊——老子哥叫段煊。”
“哦,段煊。”戴亦书喃喃重复了句。刚刚这个问题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现在却因为许行艳和沈澄与的出现,让她情绪变得难以控制。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有必要吗。
但好像真的很想试试。
天空乌蒙蒙的,不远处裹了几道长长黑云,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戴亦书冷淡地松了黄毛的手,声音很低,忽然笑道。
在心底纵容那个恶魔高飞。
“想学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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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打下来时候,黄毛和戴亦书坐在警察局前面长椅上。
“我和大飞他们说了,我被你弄到警察局了,他们待会就来捞我。”黄毛啃了口奶酪面包。
戴亦书看了眼黄毛。
黄毛又咬了口面包,饿的不行:“书姐,你放心,我这人也仗义,你没送我进局子,我不会瞎说的。”
十几分钟后。
“欸,大飞,大飞,我在这。”
“我操,书姐,你真神了,煊哥真来了,我以为煊哥不会为这点小事来。”黄毛拍了下戴亦书。
戴亦书吸了口热牛奶,安静地没出声。看着眼前走过来一批人。段煊站最中间,昏黄路灯将他脸半明半暗分割,整个人看起来凌冽阴沉。
“你怎么出局子了,不是让我来捞你?”大飞冲过来,扫了眼黄毛。
黄毛按戴亦书教的说:“是啊,本来都要进局子了,这不,我书姐救了我。”
大飞扫了眼戴亦书:“你救了他?”
戴亦书不动声色抬眼扫了下段煊,而后低下头喝牛奶:“你问他呗。”
“是书姐救了我,那个男的本来都要压我去警察局了,是书姐大义,救了我,可得好好感谢她。不过你千万别和煊哥说啊。”
“行,”大飞朝戴亦书说:“谢谢你啊,妹,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再对你大呼小叫。”
这些人都义气为先,最讲重一个义字。
戴亦书淡淡嗯了声,将牛奶瓶抛一个弧度扔进垃圾桶。
“你有事吗,我们现在一起去吃烧烤,你去吗?”大飞问戴亦书。
段煊和几个人蹲在树下抽烟,影子拉得老长。
戴亦书觉得段煊和她并不身处在同一个世界,但与此同时,她说了声去。
吃烧烤时候,戴亦书和黄毛大飞坐一起,段煊在另一桌。
吃完烧烤到了十一点过五分,戴亦书去对面商店买了瓶可乐,结账时,段煊走了进来。
戴亦书抿了下唇,用余光看到他去了饮料区。
商店里灯光很足,看起来亮如白昼。
戴亦书双眉忽然拧在一起,手缓慢撑在柜台上,将两瓶矿泉水递给收银员结账。
收银员看起来年纪不大,朝她弯下唇。
“怎么了,妹妹,不舒服吗?”
戴亦书低头嗯了声,勉强挤出一个笑:“有点发烧了。”
“出门右拐直走就有一个药店,不过走路去很慢,你搭车去吧。”
戴亦书摇了下头:“现在没什么车了。”
段煊表情冷淡,拿了包煊赫门和矿泉水,朝收银台走过来。
收银员边和段煊结账边和戴亦书说话:“那你现在身边有认识的人吗?我看你刚刚好像是从烧烤摊走过来的,和你一起吃烧烤的是朋友吗?让他们送你去吧。”
戴亦书摇头:“好,谢谢姐姐,我知道了。”
说完,她出了商店,走出好几米,不经意回头,看到段煊又懒散打开冰箱门,拿了瓶冰水。
忽然天空又冒起小雨,不到五秒,雨下得沸沸扬扬,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戴亦书没带伞,抬手挡雨,很快全身湿透。几秒后伴着雨声,听到商店玻璃门响动了下——
段煊走了出来。
戴亦书脚步放缓,鞋尖淌过雨水,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街角飞驰而过一辆摩托车,白色灯光照到她身上,她眯了眯眼。余光里,她瞥见黑暗里段煊遥远撑着伞的身影。
两人沐浴在同一场八月暴雨里,段煊一手夹着烟,眼前烟雾缭绕,混着雨水撩了下眼皮。
女生站在暴雨里,皮肤很白,眼角沾着雨水,头发淋成落汤鸡,身上衣服都被打湿,小小一只,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怜。
像没人要的小动物。
戴亦书也抬了下眼睫,在雨幕里和他若有若无地对视一眼。
段煊这个人气场太强大,她咽了下喉咙,忽然钥匙扣掉到地上。戴亦书愣了下,弯腰蹲下捡起,手指划了下起伏地面,指尖沾着雨水,抬头,段煊疏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手指顿了下。
段煊步子很缓,朝她走过来时表情淡漠,戴亦书一颗心脏忽然提了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段煊走到她跟前。
戴亦书朝他掀眼,下巴还没有抬起来,段煊便拿手抬起她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
“今天他没进局子吧。”他半蹲下来,卡住她下巴,卡出一道红痕。
戴亦书下巴有点痛,她用力瞥开脑袋,紧接着就听到眼前人一字一顿的声音。
“老子没他们好糊弄,下次要是再玩这些。”
他声音比暴雨还恶劣。
“小心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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