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用完膳,一家三口上了马车朝着德安侯府而去,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装着满满当当的贺礼。
舒年端正的坐在马车上,她的左前方坐着舒承,对面坐着姜寅娘,整个车厢里的氛围有些压抑。
姜寅娘给她讲着规矩,“待会到了德安侯府,我会给你介绍,别认错人惹了笑话,你舅舅与你二哥昨日刚到云都城,你与你二哥第一次见面,他自幼跟着他舅舅习武打仗,性格粗鲁,你见了他不必被他吓着。”
舒年乖巧的应声,“娘,女儿明白。”
舒承有些讶异,抬手顺了顺胡子,问道:“夫人,那臭小子与姜步涛从崎城回来了?我听朝里几个武将说,崎城还需再稳定几日,怎会回来的这么突然?”
姜寅娘下颚微扬,将门之女的英姿飒爽周身尽显,“步涛幼年便跟着阿父行军打仗,对阵法要熟悉许多,何况还有阿韫助阵,自是要快上几日。”
“只是……”姜寅娘叹了口气,“阿韫这小子年纪尚小,争强好斗,心性不稳,此次崎城之战,步涛曾书信与我,提了阿韫几句,等今日阿父寿辰过了,我便给将他送到石夫子府上,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舒承抬手搭在姜寅娘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安慰道:“夫人莫急,韫儿年纪尚小,难免争强好斗,等再大些性子就稳了。”
姜寅娘捏了捏眉心,“好在阿淮性子要稳当的多。”
舒承爽朗的笑了几声,将姜寅娘的手握在掌心里,脸上尽是自豪,“我舒承的两个儿子那都是个顶个的好男儿,老大随了我,身在国子监,日后定是入朝做文官,老二跟随步涛行军打仗,崎城此次打了胜仗,他日后也是个保家卫国的好武将。”
舒年悄悄抬眼看了眼他们夫妇二人,复而低眉垂眸。
只是短短两日她便能看得出来,阿父与二房主母很是恩爱,而二房主母虽不是她亲母,但从接她时对马车的精心布置,和对她细心嘱咐的照料来看,二房主母对她似乎没什么芥蒂。
马车停在了德安侯府外,仆人将脚蹬放好,候在一侧,恭声道:“老爷,夫人,德安侯府到了。”
车帘挑开,舒年跟在他们夫妇二人后面下了马车走进德安侯府。
舒年姿态端正,秉着大家闺秀的模样让她有些憋的难受,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跟着姜寅娘来到了前厅。
首位上坐着一对夫妇,老人鬓发落了白,见姜寅娘进来,老妇人脸上的喜色更浓了些。
她走过来握住姜寅娘的手,嗓音满是慈爱,“寅娘,好些时日不见,怎么瞧着还瘦了些。”
两人聊了几句,侯夫人这才抬眼瞧见舒年,姜寅娘道:“阿年,这是你外祖母。”
她又指向首位上与人交谈的侯爷,“那是你外祖父,你舅舅与你二哥还没来。”
舒年应声,走到侯夫人面前,端庄的行了一礼,声音软糯好听,“年儿见过外祖母。”
侯夫人只是冷眼瞧了眼舒年,并未理会,姜寅娘揪了揪侯夫人的衣袖,眼神微瞪,示意她莫要给舒年难堪。
侯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冷声道:“行了行了,今日客人多得很,你也别添乱了,随便找个地儿待着吧。”
舒年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了紧,她微抿了红唇,柔声应道:“是。”
她知道侯夫人不喜她是因为与她的阿娘有关,毕竟二房主母是她亲女儿,她是在为二房主母抱不平。
今日是德安候的生辰,她就不该来,真的会扫了他们的兴致。
舒年走到德安候跟前,乖巧的行了一礼,柔声道:“年儿见过外祖父。”
德安候正与人交谈,闻言,抬眼看向眼前身形单薄娇软的小女娘,苍老的眉宇间多了几分疑惑,正欲开口,姜寅娘走来介绍:“阿父,这是…舒年,昨日刚从岷县过来。”
德安候在听到舒年的名字时便已了然,他倒不似侯夫人那般性情冷硬轻蔑,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后道:“让婆子领着她去找那几个小辈说说话去。”
舒承领着舒年走到厅外,叹了口气,低声宽慰道:“年儿,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外祖母就那个脾性,大不了咱们下次不来了,阿父也不让你受这个气了!”
看着舒承眼里的愧疚,舒年心底暖暖的,“阿父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舒承再未多言,让夏芷陪着她好好转一转。
假山石的后方,舒年一个人静悄悄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把精致的弹弓,捏着石子对着池里的鱼射过去。
石子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层层涟漪,折射出耀眼的光晕。
夏芷捡起一颗石子丢在池塘里,跺了下脚,不岔道:“小姐,早知这样,我们就不该来德安侯府,你瞧瞧他们那一个个的嘴脸,气死奴婢了!”
舒年又捡起一颗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准池塘里的鱼,听见夏芷的话,转身看向她时,忽然看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青白色衣袍的男人,身姿修长挺拔,手里握着一柄折扇,单手负在身后,剑眉下是一双如墨的黑眸,浑身透着一股子矜贵之气。
“哎呀——”
舒年的手猛地一松,石子打在了夏芷肩膀上,疼的她叫了一声,捂着肩膀瘪嘴道:“小姐,你打偏了呀。”
“嘘,后面有人。”舒年赶忙收起弹弓,当作没每到远处的男人,假装闲情雅致的观赏着池塘里的鱼,夏芷也赶紧噤声。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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