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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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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猜不出发生了何事,只能感受到萧启琮的烦躁和焦急,他动怒的次数越来越多,永嘉时常被他吓得浑身颤抖。

然而,就在即将踏入卫国疆土时,他们遇到了一队人马的伏击。

那些黑衣人直奔队伍后面的囚车而去,亲卫高声喊道:“有人截囚!”

永嘉被扔到地上,她的手腕还骨折着,这么一摔更是钻心的疼。

她从地上爬起来,只见萧启琮奔驰不及,那些黑衣人已经劫走燕庞扬长而去了。

燕庞,正是燕国唯一的皇子,永嘉一母同胞的弟弟。

永嘉愣愣看着尘土扬起的方向,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想起,她还有一个弟弟。

虽然父皇母后不在了,可她还有比她更幼小,更需要保护的亲人。

而且,还有人没有放弃,她又为何要寻死觅活呢?无非是畏惧活着的艰辛罢了。

想明白这些,永嘉的脸色好转,多日来积郁在胸口的沉疴也开始消散。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察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只见空手而归的萧启琮正面沉如水地盯着她。

永嘉立刻收敛了笑容,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她害怕这个挺拔英气的男人。

萧启琮往前走一步,她就惊恐地往后退一步。

萧启琮是真的有急事,既来不及追燕庞,也无心惩戒她,只沉声道:“将她关进囚车,没我的吩咐,不许给她任何食物和水。”

永嘉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萧启琮纵马疾驰,秋风自他冷峻的脸庞上吹过,他心中依旧烦躁得很。

却并非因那京城里的“计划有变”,也非是因着燕庞被劫走,而是因为永嘉。

这个单纯到愚蠢的女人,明明几日前还寻死觅活,失去了庇护就不知如何生存下去,如今却学会了苦中作乐,还重新展露出笑颜。

为什么,为什么他陷入仇恨日日不得安,她却能在困境中重燃希望?

囚车里颠簸得很,萧启琮行军又快,永嘉几乎要被颠散架,右手自是不必说,很快就肿了好大一块,里面断了的腕骨错位得更厉害了。

她忍着疼痛,在颠簸中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这才没让断骨从肉里戳出来。

·

行至夤夜,萧启琮命人停下休整半个时辰。

亲卫拿出干粮和水,给所有人分发,却独独略过了永嘉的囚车。

永嘉倚在囚车里半睡半醒,便是有人给她吃的,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咽下去。

这时,囚车边响起脚步声,她勉强睁开眼,就看到萧启琮半隐没在阴影中的那张脸。

永嘉被吓了一大跳,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囚车角落里挪去,只为离萧启琮远一些。

在这样的夜色里,萧启琮显得格外骇人起来,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断了的腕骨上时。永嘉急忙把手藏到衣衫下,紧张地看着他。

萧启琮讥笑:“怕我砍了你的腕骨做成扳指?”

永嘉不说话,只畏缩在角落里。

萧启琮上前一步:“我这枚骨扳指确实不太好用了,是时候换一个新的了。”

永嘉被吓得脸色苍白,萧启琮在她眼里,就像是来索命的活阎王。

萧启琮伸出手抓她:“你不是要饮我的血,啖我的肉吗?现在又躲什么?”

永嘉瑟缩着,恨是真的,恐惧也是真的。恨是真情实感的恨,恐惧却是出于本能、无法控制的。

即便她知晓眼前此人是亡国仇人,她还是从骨子里惧怕起来。

永嘉还想躲,然而囚车就那么小一块地方,萧启琮轻而易举便抓住了她。

永嘉被他粗糙有力的手掌攥住,那手臂像是铁铸的一般,硬邦邦的根本挣脱不开。

而后她就听到“咔嚓”一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当她低头去看时,折断的腕骨已经复位了。

萧启琮拿来绷带给她包扎好:“以后再敢擅动我的东西,我就把你的骨头挖出来做骨扇,再将你的皮剥了做扇面。”

他恐吓完就丢开了永嘉的手,像是丢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萧启琮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去,却见永嘉正透过牢笼看着他。那双凤眸生来娇媚,便是一个无心之举也显得媚眼如丝。

萧启琮喉头有些发痒,不悦道:“这荒郊野外的,永嘉公主是想勾引谁?”

永嘉不知他何来此言,但出于对他的恐惧,还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只粗糙的手就把一块泥巴糊到了她脸上,又胡乱涂抹开来。

萧启琮恶狠狠道:“别让我再看到你用这张脸勾引人。”

永嘉望着萧启琮扬长而去的背影,仍旧心有余悸。

她摸着脸上的东西,想要用手擦干净,却越擦越多,最后只得作罢。

萧启琮走了很远,忍不住想,这样一个天生的尤物,不知要被多少人觊觎。

可他呢,明明恨着,却又为何一次次心软?

萧启琮攥紧了拳头,向自己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从幼时初见,永嘉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美丽诱人的陷阱。

第一次,他没能经受住诱惑,走向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于是做为惩戒,他失去了父母,被打入无间深渊,与枯骨为伴,不得解脱。

经年之后,他绝不会再掉进那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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