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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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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臧剑山庄隐匿在了黑暗里。踩着冷白月光,一个黑衣人来到了一间屋前。

他先是戳破了点窗纸,随后吹入迷烟,待收回竹筒后,不忘左顾右看有没有人。

确定好昏迷时间,他拿出匕首插入了两扇门缝隙中,技巧熟练地拉开了门闩,轻轻推开门,月光顷刻涌入看清了路,他轻手轻脚进去。

他几乎是踮着脚尖走路,没有发出丁点声音,身姿轻盈得像只灵活黑猫,快速去到了床边。

床上睡美人,皮肤白皙,如墨长发压在香肩下,绝色容颜少了清冷孤傲,颇为恬静柔和。

黑衣人无视这绝艳女色,他看向放在里边的画轴,全身包裹只露出的一双杏眼里,透露着兴奋光芒。

他仔细观察着女子,呼吸平缓,睡得很熟,确定不会醒来,这才慢吞吞伸手要去拿。

只是画轴上搭着女子的手臂,他挪开才能拿到,这过程需要很小心,若是惊醒,前功尽弃。

他倒是想点睡穴,可女子盖着被褥,隔着一层呢,要是掀开肯定会醒,而且可能还会让女子暴露身体,他只是想要画轴,才不会做这种轻浮的事情。

黑衣人小心翼翼,手触碰到画轴,他眼睛越发亮,然而在要抽出来时,他眼睛一顿,动作停止了。

他垂眸,只见本是睡着的女子,此刻清醒的看着他,一根银针已经抵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就能刺下去。

如果仅是这般就算了,他还不至于被擒住,而是他听到了微微‘嘶嘶嘶’的声音,躲在暗处要伺机咬下猎物的毒蛇,令人毛骨悚然。

他这次总算明白,为什么江湖人会放任这个‘藏宝图’到处行走很难抓回去,来一个死一个的原因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不拿就是了。”黑衣人松开抓着画轴的手,讪笑着语调有些吊儿郎当,听得出是个年轻男子,“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您的名声太大,我这好奇心又旺盛,这才会过来夜探闺房。”

他说了一通废话,见宁秋寡淡看着他,没有回应,甚至银针还刺破皮肤微痛,可怕的是,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钻进他衣服里了还不懂,它贴着后背皮肤游走很冰冷,还带着滑腻触感,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真的,我真的只是好奇心太过旺盛才会过来,完全没有恶意的!”黑衣人紧绷着身体,又感觉到蛇信子舔过脊梁,他吓得眼睛瞪大,头皮要炸开了,身子发抖。

黑衣人双眸泛水光,声音都带着哀求哭腔:“女侠求你,快狠准的把我给杀了吧,只要不放蛇折磨我,什么都好说。”

他是真的打从心里恐惧那种黏糊糊又软无骨的东西,害怕得要死,比如说蛇,水蛭,毛毛虫等,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浑身冒疙瘩!

如果他有罪,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解决吧,别用这种可怕的法子折磨,呜呜呜。

宁秋直勾勾盯着他,不为所动,黑衣人哭丧道:“真的,我对天发誓!而且我还知道一件关乎于渊父亲和你父亲宁霸天的秘密,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回终于见宁秋眼神有些松动,但依旧没有收手,他快要哭出来了,哽咽的继续道:“而且我来的路上,发现正有几波人朝着你来呢,要是你别拿那些可怕的玩意儿折磨我,我都帮你挡下来,怎么样。”

“看,有个人正在靠近。”黑衣人抬眸看了眼房梁,随即望着宁秋。

感觉到那滑溜溜玩意儿离开后背,游走去到了胸膛前徘徊,他就是气得瞪眼,那么色的吗!

眼看还要往下钻,黑衣人担心老二不保,顿时恶寒,急得压低声音时说话语速很快:“真的,我发誓没有骗你!我轻功好,内里高深,真的有个人正在靠近。”

期间,屋檐顶部传来一瞬间踩着瓦片晃动声音,证明黑衣人没有说假话,他眼神期翼。

“躲好,别出来。”宁秋收回银针,瞥了眼黑衣人,语气森冷:“要是敢偷偷走,它就会钻进你的肚子里,一口一口吃掉你的五脏六腑和血肉,拿你的白骨当窝。”

“我不走,打死我,我都不走!”黑衣人吓得遍体通寒,摇头摇成拨浪鼓,滑溜窜在屋内躲好,身为天下第一盗,梁上贼高手,身形躲避不会被发现。

他僵直身体,捂住腰带,生怕清白不在,他现在是真的想哭,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啊。

宁秋藏好银针,继续闭眼睡觉,恢复了原状。

很快,有个人影从屋檐翻身落下。

他重复了遍刚刚黑衣人的行为,很快来到床边,只是那把锋利匕首,抵在了宁秋细白脖子上,刀背锋利晃眼。

躲在黑暗处的黑衣人透过薄弱月光看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心里为她捏一把汗。

然而换成当事人宁秋,她居然还能够淡定的保持假装熟睡,好似已经昏迷状态,没有露出丁点破绽,让他佩服不已,这份定力着实过于可怕了。

幸好,那人还未想痛下杀手,他拿到那画轴之后,轻手轻脚离开了。

他轻功很好,跳跃上屋檐,脚步如影,翻出藏剑山庄围墙,可是双脚刚落下,面前就被人给拦住了,遭了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手中画轴交出来!”对方同样是夜行衣,手中长剑拔出。

“做梦!”此人转身就逃,可惜很快被紧追上。

两人在窄小巷子里交战,最后黑衣人被一剑穿胸,手中画轴也被穿夜行衣的人拿到手。

他用长剑抹在尸体上擦干净剑上面的血,随即长剑入鞘,“来人。”

话落,隐藏在暗处的人跳出来跪在面前。

“将他的尸体扔在盟主府门前,感谢柯光送了件大礼给我。”

“是!”

他们很快散去,连地上一滴血都处理干净,却不见旁边草丛里蹲着一只小白兔。

它眨了眨红色兔眼,歪头打量了会儿夜行衣人离开方向,垂落大耳朵晃动,蹦蹦跳跳跟上去。

回到居所,他关好门,长剑放在桌子上,换下夜行衣,赫然正是于渊。

他身穿月牙色长袍,长相英俊,只是眉宇间的戾气过重,使人不敢直视。

于渊坐下,看着到手的画轴,勾唇一笑。

他打开画轴,拿出里面的画,想到将会是自己得到宝藏,他眼神火热,心头颇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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