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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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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眠过去之前,抬眸看向男人远去的背影,掌中的手链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已经不太热了,却依旧异常有存在感。

撩不动。

有点意思,下次找个什么借口接近比较好呢?

顾萄的朋友大多数和她一样的个性,慕眠在其中格格不入,显得安静而突兀,且慕家破产之事在豪门里算得上人尽皆知,虽然顾萄说了慕眠是她最好的闺蜜,没人敢驳顾家独生千金的面子,但那些人看过来的眼神多多少少夹杂了些隐隐的轻嘲。

慕眠司空见惯,淡定地坐在一旁柔和轻笑,什么话题都不参与。

“眠眠,你上次说代言那事儿怎么样了?”顾萄见她沉默许久,找了个话题问。

“什么代言?”慕眠正在想该怎么把陆南觉的联系方式要到手,注意力也集中在场中央拿着酒杯正在和另一名男子说话的男人身上,思绪一时间没转过来。

顾萄:“就你上次去灵溪酒店,不是说那个什么香水的创始人二代有可能当场选代言明星吗?我看网上说好多明星都去了。”

她这才记起,当时拜托顾萄要邀请函时的确找的是这个借口。

但她不是奔着代言而去的。

那个代言,多少一线明星虎视眈眈。论地位,她没优势;论美貌,她不敢保证在诸多人中能被那创始二代一眼相中。

她是奔着另一个更庞大的目标去的。

慕眠刚准备开口,不远处飘来一个带着哼笑的女音,率先截住了她的话头:“这不是慕大小姐吗,我没看错吧,慕小姐家里都破产了,爸爸尸体都没凉透呢吧,转身就出现在别人生日宴上?”

她说着,啧啧了两声,绕过来,是一个栗色齐肩短发的女生,淡妆红唇,手上还拿着半杯红酒。

这一圈的人都认识,宇琼集团方氏的女儿,方千金。

“这帝杭公园怎么也不筛选一下来客,什么人都放进来。”

顾萄倏地一下站起来,等看清楚了她新做的头发,与自己的差不多,到了唇边的愤怒转而化作一声冷笑,出言讽刺:“学人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丑死了,帝杭公园怎么不刷脸进场啊,眠眠和我肯定坐贵宾席!”

“你!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吗,你居然还有脸甩了魏谦!呵,出轨就出轨,找什么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方千金跺了跺脚,声音扩大了一倍,场上有人不约而同看过来。

听她这么说,顾萄彻底明白了,伸手拨了拨肩头稍卷的发尾,自信地笑:“魏谦他自己和其他女明星玩暧昧,我私底下甩的他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你从小和猪一起长大?没脑子吗,这种渣男就你当块宝。”

方千金气急败坏:“顾!萄!你他妈真无耻!”

场面瞬间变成了小学鸡吵架,慕眠伸手拦住还要开撕的顾萄,再吵下去,她可能一个月都别想出顾宅的大门。

慕眠抿着唇,温柔地开口:“这里面应该有误会,方小姐冷静一些,萄萄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呵!”方千金知道跟机关枪似的顾萄怼讨不了好,索性把火力全都集中在看起来温柔绵软的慕眠身上,指着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你不是和我大哥谈了四年吗?怎么他失踪半年,你连问都不问?”

顾萄无语:“你哥失踪和眠眠有什么关系,你凶她做什么,回国前不都分手了吗?”

“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分的手?!”

方千金的嗓音越来越大,慕眠不想在这个场合谈论此话题,只轻描淡写地挽唇,平和地说道:“方小姐,我们是在国外和平分手,私人感情没有必要放在公众场合来说。”

这种说法在方千金那里就等同于欲盖弥彰,揪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往正中央走:“不说?我偏要说,你倒是把那些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和平分手还是另有猫腻!”

慕眠骨骼细小,手腕纤细,在外又是温柔惯了的性子,自然没有从小在人堆里长大的方千金力气大,一连被拽着往中间走了一截路,本想挣开,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余光向后看去,男人刚好就站在她后方五米左右的地方,此刻他已然放下了酒杯,似乎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侧脸瞥过来——

慕眠匆忙收回视线,无意间瞧见侧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几瓶尚未开封的易拉罐汽水。

心思一动,手肘用力,从方千金的桎梏中抽出,并且将一瓶汽水打在了地面,易拉罐与大理石地面相碰发出清泠的声响,一直滚落至下个桌脚,又滚回几厘米。

她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下唇,漂亮白净的脸蛋上写满了无辜,尤其是那如青山远黛的细眉微拧,委屈的氛围感拉满,悄悄退到男人附近的同时,轻轻柔柔地张口:“方小姐可能对我有误解,我也很惋惜方少爷的遭遇,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无辜!”方千金被这话激得更是怒火中烧,追上来的脚步健步如飞,手上一直拿着的那半杯红酒物尽其用,猛地一下朝她的脸边泼去,“今天我就要替我大哥讨回公道!”

慕眠往后退开一大步,想要躲避,鞋跟往易拉罐上踏去,滑溜溜的触感让脚底失去重心。

本来就要摔到旁边摆满了食物和装饰的圆桌上——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隔着菲薄的衣物布料触上来,慕眠只觉得腰上很烫,眼前的景物调转之间,坠入了一个硬朗的胸膛,鼻尖渡来那淡淡的,如初雪包裹银杉的清冽松香将她环绕。

这味道太淡,应该不是香水,像是衣服或者人身上的香气。

上次接触时她也闻到了,当时周围的花太多,她以为是雨水打在花蕊上散播在空气中的香味。

陆南觉将怀中少女轻轻转了个方向,那半杯浓香缭绕色泽艳丽的红酒,全部泼出杯口,以不规则的形状洒在他深灰色的西装上。

酒渍扩散的速度太快,只是一瞬间,男人那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连同西裤,都被染上了颜色。

而被他稳稳护在怀里的少女,连半滴水滴都没有沾到。

偌大的会场霎时鸦雀无声,静得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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