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2 / 2)
“呃……”芙罗拉吃瘪。
这找灵魂契合伴侣的事,哪有说找到就找到的。
她只好说:“反正我还年轻……”
丽莎夫人发出一声冷笑。
顶着母亲不信任的眼神,强硬的态度,芙罗拉急得冷白的皮肤都涨红。
她口不择言:“找就找,找不到我就不回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可丽莎夫人已经端起女仆送上来的热茶,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果然,紧接着她就听到丽莎夫人呼唤侍立一旁的女仆。
“安,去为小姐收拾行李。”
……
看着芙罗拉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地走出花园,丽莎夫人的心中何尝不痛。
但是没有时间了,公爵的咳血症越来越频繁,教廷的红衣大主教对此也无计可施。
每当半夜她被丈夫的咳嗽声惊醒,看到他疲惫地靠在床头,手中握着的手帕被鲜血染成黑红,就心如刀绞。
他苍老得太快了,也越来越孱弱。
自己和他站在一起,也越来越不像同一辈的人,可明明他只比她大两岁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还能为她们母女遮挡多久的风雨,如果,她说是如果,公爵真的在不久之后离她们而去……
丽莎夫人的红唇紧紧抿起,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那么就由她来守护他们的孩子。她会为芙罗拉挡去所有的阴谋诡计,清理干净那些贪婪的豺狼,让她的芙罗拉永远活在干净的世界,只做无忧无虑的芙罗拉。
为此,她不惜利用任何人。
哪怕那个人,是芙罗拉的亲生孩子。
……
从花园中退出来的芙罗拉,对自己的冲动后悔了无数次。
名叫安的女仆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背后。
芙罗拉停下脚步,疑惑地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安。”
安不愧是服侍丽莎夫人多年的贴身女仆,她脸上肃穆的表情和丽莎夫人简直如出一辙。
“夫人吩咐我为您收拾行李。”
这是逼着她立刻就走。
再过两个小时,斯克利普斯公爵就该从皇宫下职回家。公爵是出了名的溺爱女儿,哪舍得女儿出去受苦。
她还想晚餐的时候撒娇说动父亲,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到时候说不定不止不用搬出去,还能逃过相亲的命运。
哪知道丽莎夫人早就看破她的小伎俩,直接就吩咐安为她收拾行李。
自家女仆的工作效率她知道,就算把她整个房间都打包收拾起来,也不会用超过一个小时。
看来不管怎么拖延,都拖不到父亲回来的时候。
得想想其他办法。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芙罗拉装出生气的样子,脚步走得又急又大,嘴里嚷着:“母亲逼我走,我现在就走!行李也不用给我收拾了,我不需要!”
说完也不管女仆的反应,直接就往外面跑。
她盘算得很好,装作生气离家出走,等到晚上公爵回来,既看不到女儿,也没见她带走行李,就知道她肯定不是自愿离家,到时候肯定会向丽莎夫人询问。
父亲自然会为她求情,回家只是早晚的事。
打定主意后,她决定离家出走就装得像一点。
芙罗拉回到克拉克盘踞的那块草地。之前翘起的土块已经全部被填平,花枝招展的月季花树也被克拉克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看上去就很敷衍的不知名绿植。
绿植的根部围绕着一圈深色的湿润泥土,看来那些园丁有听她的话好好为克拉克施肥。
她弯下腰摸了摸绿植的叶片,叶片很快“咻”地一下向后撤,从她的手指间溜走。
好吧,这家伙还在傲娇。
芙罗拉双手环胸,威胁道:“你主人我现在被扫地出门了,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就留在这。斯克利普斯的园丁会好好照顾你。”
“但是,”她凑近那株绿植,一字一顿地说:“魔力我一丁点儿都不会分给你。”
草地上静悄悄的,克拉克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又过了两分钟,一人一兽还是僵持着,谁都不肯认输。
这次过去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克拉克撑不下去,地底传来不小的震动,泥土不停地向下滑落,那棵绿植被越顶越高。
“噗”地一声,紧紧拍实的黑色花肥被全部顶裂开,克拉克从地底冒出头来。
芙罗拉知道,克拉克这是服软了,同意和她一起离开。
她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只精美的绿宝石花盆,捧在手中,把它慢慢凑近克拉克。
“来吧宝贝,我们回法师塔吧。”
克拉克往后缩了缩,它对这只小小的魔法花盆颇为抗拒。它的身躯如此庞大,却要被迫塞到这只小小的花盆中,实在是难受。
芙罗拉伸着的手一直没有收回。
它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芙罗拉不可能让它用本体的形态“走”回法师塔。那样恐怕刚出斯克利普斯庄园的大门,他们就会被幻兽事务司以扰乱秩序罪拘走。
绿植蔫巴巴地垂下来,克拉克的根须开始散发柔和的绿光,它的身体越缩越小,直到变成一颗拳头大的光团。
那枚光团飘飘荡荡落入绿宝石花盆中。
随着光芒散去,克拉克露出它新的伪装。
它变成了一盆娇小可爱的绯红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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