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1 / 2)
女孩因为生气,泛着几丝淡红的眼尾微微挑起,似是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有几分不可思议,向来高高在上的江司屹,竟然…?
江司屹此话一出,都要让晏明姝怀疑,晏老头子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刹,手腕倏然被覆上一层温热。
晏明姝下意识垂眸看去,只见江司屹将自己手上的佛珠摘下来,动作极其自然地,转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若说刚才还剩三分气,现在江司屹搞这一出。
晏明姝心底最后残余的那丝气性,也彻底瘪了下去。
她抬了抬下巴,模样一如既往的傲娇。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的一系列的动作清晰落入周围人的眼里,引起小声的讨论。
晏明姝对上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心底又烦躁起来,她一点眼神都不想分给那些虚伪的人。
身子一转,招呼都懒得打,便迈着步子出了宴会厅。
江司屹望着晏明姝逞强又倔强的背影,摇头笑了下,对女孩的小脾气几分无奈。
明明她才是那个不占理的人,这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他乱发一顿脾气。
这边一切,全然落入了晚宴其他人的眼底。
自然,也落在了晏明弦的眼里。
他正端着一杯酒悠悠喝着,神情波澜不惊,只有在其余人不能轻易察觉的眼底,泛起一层隐秘的晦色。
晏明姝出了会所,站在门口,没看到自家的车。
不多时,一辆有些眼熟的迈巴赫在她不远处停下,车窗摇下。
晏明姝莫名觉得里面的人眼熟,但认不出来。
里面的人下了车,两步并做一步朝她走过来,先是自报身份,是江司屹的助理薛臣。
而后微微躬身,恭敬地道,“太太,江总吩咐我接您上车。”
晏明姝搭她一眼,没开腔。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管家的电话。
“谭叔,您去哪了,来接我回家。”
电话那头的管家支支吾吾的,两句话没说到正题上,晏明姝转头一想,也明白了。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新婚夫妻,哪里有分居的道理。?
外面寒风瑟瑟,一阵冷风吹起,枝叶沙沙作响。
晏明姝皮肤向来娇嫩,没待多久,薄白的皮肤便被这料峭夜风吹得通红。
她回仰头,最后望了眼依旧明亮如昼的十八楼宴会厅。
抚了抚裙摆,弯腰进了车后座。
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晏明姝向来能屈能伸。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在晏明姝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
像是掐准了她心底的所思所想,几日不见的男人终于从即将散场的宴会上抽身。
司机等在车门口,迎接江司屹上了车,才又回到主驾驶。
薛臣坐在副驾上,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里面装的是醒酒茶。
江司屹接过来喝了两口,又问身旁的晏明姝,“喝吗。”
晏明姝有半晌的无语,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假惺惺的,白眼一翻,“现在才问我,江二少,是不是晚了些。”
“而且,我从来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江司屹笑了声,也不恼,把醒酒茶放到一边,淡声吩咐前排的司机,“回望明海湾。”
话音落下,车子缓缓启动。
晏明姝小脸绷得紧紧的,娇声拒绝,“我要回我家,送我回去。”
应酬了大半个小时,江司屹有些疲累,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声线清淡,“姝姝,听话。”
“听你妹。”晏明姝呛声,“你和崔妙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
“碰巧。”江司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算是解释。
“呵呵,说出来你信吗。”
晏明姝不以为然,“我们的联姻估计不用遮遮掩掩了。”
话语微顿,江司屹望来一眼。
车厢后排没开灯,有车外的街灯隔着车玻璃泼洒进一点光。
却聊胜于无,车后面这块还是有些黑黢黢的。
男人望过来的那一眼,却莫名让晏明姝觉得男人的眼睛很亮,像是一颗泛着幽深色泽的黑曜石。
在暗夜里发着暗光,像是在希冀着什么。
停了几秒,她抿了抿唇,才继续说,“直接取消吧,多省事,毕竟离婚协议书的条款我都差不多想好了。”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驾驶座和后排的挡板不知道被谁升了起来。
衬得车后排愈加安静漆黑,沉寂得有些渗人。
一片默然的静寂中,空气中忽地传来一声冷笑,惊得晏明姝心尖泛起一阵没来由的恐慌。
下一瞬,男人毫无感情的话语在车厢内响起,“姝姝,你这样,我还要以为,你是在吃醋。”
他没理女人后半句的信口胡诌之词。
离婚,笑话,绝无可能。
“呸。”晏明姝笑起来,觉得离谱了,“江司屹,江大总裁,想什么呢你。”
“要不是被爷爷逼迫,我现在还在国外潇洒呢。”
江司屹眼眸微深,声音沉冽,透着股喑哑,凉薄无情的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是吗。”
他捻起她散落在侧脸的一缕头发,缓缓开口问道,“和你前男友潇洒?”
男人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微不可闻,晏明姝丁点没察觉。
只有被揭了底的羞怒,她有些生气,回头质问起江司屹,“你调查我!?”
江司屹抬手拂了拂身前并不存在的灰尘,长腿交叠,嗓音散漫,“那倒不是,听爷爷说的。”
“哦。”好吧。
听见“爷爷”两个字,晏明姝浑身蓦地松懈下来。
其实她谈过男朋友的事,即使江司屹知道,也无伤大雅。
谁还没个前任了,她就不信江司屹没有。
这么想着,晏明姝转头看了眼江司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按开的车灯,男人疏冷的神色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有些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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