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也算正常。
再次自洽。
“欠你们的。”
贺朝国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起来,冲着清清做了个“嗷呜”的表情,把清清逗得露出牙床,才心满意足的泡奶粉去了。
宋悦也笑了。
屋外,天色阴沉,冬日无阳,冽风狠狠拍打着窗。
她慢慢开始期望,时间早早过去,贺朝国早早回部队。
然后,一切都回归她所想要的平静。
—— ——
吃过饭,家里底下摆了两桌牌局。
宋悦玩牌不行,跟宋母打了个招呼,抱着睡着的清清上了楼。
贺二姐贺玉领着小儿子何平也跟着上楼,准备跟宋悦说些体己话。
何平性格内向,宋悦把清清放婴儿车里,盖好被子,领着何平坐在了沙发上,拿糖拿点心招待着。
“宋悦给他两块就行了,剩下的你留着自己吃。”
宋悦出手,哪有不好的东西。
贺玉不贪这便宜,“他一小男孩,也吃不出来好赖。”
宋悦抓了一大把封面印着一串洋文的巧克力和糖,放到何平兜里,两个兜都塞得鼓鼓的。
“平平喊我舅妈,总不能我给几块糖都不行吧。”
贺玉和宋悦之前关系一般,改变就是因为贺玉嫁给了何光。
何光之前是她大哥一手带出来的,转业后,留在海平市当公安局长。
因着他的关系,贺玉跟宋悦慢慢亲近起来。
“行啊,怎么不行,我巴不得你多给点呢。”贺玉开完玩笑,又抱歉,“你生清清那会儿,刚好赶上我婆婆生病住院了,小的又忙着转手续上学,实在忙不过来,你别介意。”
“哪儿能啊,咱们关系不说这个。婶子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年纪大了,得慢慢养着。”
“嗯,都是这样,我爸妈也是。这天一冷,我妈都不敢出去见风。”
“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
贺玉提到,“清清马上也大了,过完年,你有什么打算?随军吗?”
“不随。”宋悦随手推锅,“贺朝国不让。”
“老三不让?为什么呀?”
“我什么都不会,又带个孩子去了,不是给他增加负担吗?再说,他心疼清清。那地方又冷又荒,他舍不得孩子受罪。”
“是你舍不得去受罪吧?”贺玉一言道破。
“不都一样。我舍不得,他舍不得,不都是为了孩子。”
“我们老三是把你疼到骨子里了。”
宋悦随口敷衍,“我不也把你们老三放到心尖尖上了?”
—— ——
贺玉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索性跳过话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留在家里照顾清清?”
“年后,要是文工团招人了,打算回文工团。”
提起来,宋悦还有点头疼,“我正说呢,两年没碰舞蹈了,东西都忘得差不多。回头准备找个老师重新学学。”
“学舞蹈?”
“嗯。”
“别找了。”
“为什么?”宋悦狐疑,“你该不会要给我泼冷水吧?”
“我哪儿敢呀。”贺玉摆手解释。
“我们家隔壁住的就是舞蹈演员,人跳舞都跳几十年了,挺有气质的。五十多岁,今年刚退休。”
“!!!”
这么巧?!
—— ——
“挺受欢迎的,一点都不夸张,我看每天都有不少女孩子拿着礼物找到这家,很受人尊敬。”
“真的假的呀?”
“真的,我给你逗趣干嘛。跳的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这婶子脾气不好,骂哭好多来的人。”
“知道名字吗?”
“好像姓周,名字不知道,你要是想去,我回去给你问问。”
“麻烦了。”
“这么多年能听你这一句话,也不容易。”
宋悦笑,“又编排我,回头请你和姐夫吃饭。”
“八字还没一撇呢,”贺玉打着预防针,“我只能试着问问。”
“成不成都请你们吃饭。”
“吃饭算了,你跟老三好好过,比什么都强。”
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了,重来一世,宋悦心里的叛逆情绪抵消不少。
她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婴儿车上,蓦地笑了,“我努力。”
—— ——
拜访周瑾衫的那天,是个阴天。天亮得很晚,不见一丝太阳,呼啸而过的北风冻的人脸疼。
宋悦一夜没睡好,期间醒醒睡睡好多回。
“别紧张。”贺朝国把人按在被窝里,“再睡会儿,还早。”
“我睡不着。”
太久没跳舞,一点儿自信都没有了。
“我现在舞蹈动作都忘的差不多了,一套完整的舞蹈可能都跳不下去了。”
“这两天,你在家里不是练了吗?”
“我这是临时抱佛脚。你说,佛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那也没事,你都跳了十几年了,大脑是会记忆存储的。”
“可,”宋悦问的极其陈恳,“你说,脑子这东西,是我能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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