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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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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娘与菱歌睡一间屋,淑娘在陈家为仆时,亲眼见了陈慎之吐血而亡横尸自己身前,从此一直有了阴影,幸而菱歌胆子大,身为女子,但阳气重,淑娘视她有如救命稻草扒着不放手。

夜里两人同被入眠,淑娘整理被褥时,菱歌在身后添灯油,想到新来的修严,心头不无疑虑:“淑娘姊姊,也不知为何,修严这个名,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淑娘笑道:“他从前不过是双凫楼的倌儿,你还真听说过他名号?莫不是你也在双凫楼——”

“姊姊浑说什么呢,”菱歌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又羞又气,“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淑娘将棉被铺在榻上,拾掇了换洗的衣物,用木盆盛放,双臂把着夹在腋下,要出去浣衣,途径正添灯油的菱歌身旁,看她气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实在感到滑稽。

“你呀,年纪不大,心思却重,就别东想西想了,修严好歹是个男丁,他来咱们家,不吃亏的!”

菱歌不信:“不吃亏么?娘子可是花了一百两才从双凫楼赎的他。”

淑娘抿唇偷笑,见菱歌神色惶惑,解释道:“哪有那个多余的钱去赎他,那是我拿了他的玉佩就近兑成的钞引,谁知刚兑完回来就碰上这种事,我就当机立断换了他的卖身契。你放心,娘子一分钱也没出的。”

至于那枚玉佩,淑娘昨日秘密见了修严向他打听,修严说,他以前在双凫楼挂牌做琴师,这玉佩是个顶顶权贵赏赐的。当时他们为了给将军整寿,打扮得都无比风光,修严从队伍里逃出,这才顺走了这块玉。

那就不奇怪了,淑娘拿他的玉符去换钱时,那老板说着玉符上刻有印记,是淮安谢字辈随身携带之物,经由修严这么一说,淑娘想到,淮安王有个好男风的弟弟,他去双凫楼听琴,随手抛了玉佩赏赐琴师,那也不算新鲜。

……

卿卿欲卸妆去沐浴,将今日一身风尘洗去,可是碍于修严在场,他几番对服侍自己沐浴跃跃欲试,卿卿不好拂逆他拳拳之心,但心中总觉进展太快,彼此并不熟稔,不好坦诚相对。

她在卸妆时,故意磨磨蹭蹭,一个动作拆成三个动作。

总是感到身后有人虎视眈眈,被这么盯着,卿卿不毛骨悚然已经不错了,心里很不松快。

修严却还要自告奋勇:“卿卿妻主,我来吧。”

卿卿一个愣神之际,握着粉棉的素手被一只大掌握住,他的手干净修长,虽然细,但却有力,掌心的温度源源不绝地向她传输过来,卿卿如受炮烙之刑,立马就要撤回,可他抓着不松,镜中很快显现出两张面庞。

修严受伤的右脸正在快速结痂恢复,若避开右脸,菱花镜中便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卿卿瞧着出神。

“卿卿收我为妾,便让我来伺候你吧,这是修严分内之事。”

男子蛊惑的嗓音,极其勾人。

卿卿慌了手脚,言语堵塞,竟被他撩拨得开不了口。

防备一经松懈,后来的事便已水到渠成。

可修严并不急着为她卸妆,当他扫视一圈她的镜台和妆粉之后,微微内折漆眉:“这团花笑、宫花粉、斜阳红、莺啄榴,已经不是时新的花妆了。”

他的一条臂膀早已越过雷池,轻拢在卿卿肩头,唤醒她局促的战栗,卿卿胸口砰砰地跳,一片炙热,深思完全混沌,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顺着他的话中之意去询问:“修严也了解女人红妆?”

他笑道:“来双凫楼的贵妇用什么妆粉我再清楚不过了,她们的用度就是新潮,卿卿如果相信我,我为卿卿画红妆,你看一看,我弄的好不好。”

卿卿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没有拒绝的力气了,被一个郎艳独绝,皮相精致到挑不出一丝不完美,而气质又魅惑的男子这般压着,她哪里还能抗拒。

可镜台却只有这么一方髹漆圆木嵌琥珀真皮的矮脚凳,再腾不出一丝空间。

卿卿蓦地发出一声低呼,身子从后背腘窝下被他掠起,她双脚腾空的瞬间,紧张地只好挂在修严身上。

平日里她看不出,修严瞧着瘦弱不禁风,可到底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的双臂那么有力,轻而易举便将她收在怀中。

她被抢了凳子,又被夺走了镜台,只能被放置在修严膝上。

她恼羞成怒,绯红薄晕蹭上面颊,灯光照着,周遭杲杲如昼,为她的芙蓉面靥犹如添了一道莹莹粉雾。

“修严!”

她又气又羞,大声喊他的名字,本意警告,可是天生声音绵软,说再狠的话都像过家家似的,反有种打是亲骂是爱的狎昵。

修严脸上的笑意愈加放肆,他就是不松,卿卿也奈何不得。

腰肢感到痒意,卿卿在他怀中哆嗦了下,恼火地看他,可修严长眉微挑,一副坦然轻薄的模样,纹丝不动。

也不知晓为何,卿卿忽然想到,倘若现在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是陈远道,她早就抓着脂粉盒子朝他头狠狠砸了过去,可面对修严,她却好像没了那份勇气。

她说不上来,也许仅只是因为她以貌取人?

相比陈远道一口泛黄的牙花子,色眯眯地盯着自己,如饿虎扑食冲向自己,让她感到分外恶心,修严的举止佻达,但没有那种让她犯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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