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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04西川学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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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说我做什么都不如隔壁邻居家的小明,如果他消失就好了,我该用什么方式让他……

第四题、第五题……

后面每一道题都是这样,每一个选择都看起来既正确又不正确。

之前看到同学炸开都没有崩溃的考生,在看完整个试卷之后,无意识地开始拿笔尖扎自己的手背,好难,真的好难,如果考不好会怎么样?这么难的题,一定会考砸的!

教室正前方悬挂着一个时钟,所有考生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时针和分针走到了哪里,没有明确的规则说明这场考试几点结束,但按常识,一门考试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一定要在考试中要取得好成绩!

许多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每一道题最道德败坏的那个选项。

苏挞坐在最后的角落,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纠结到底哪个是正确答案,甚至连题都没有全读完,答题卡上除了名字,空空如也。

她用手支着脑袋,想的是,如果她是出题人,应该会让这些可怜的考生亲身经历一遍自己的选项吧。

否则单纯把这么一堆人困在这里只是答题,就太无聊了。

苏挞举起一只手,礼貌而乖巧:“老师,可以请您过来一下吗?”

在大家都在安静考试的考场里发出声音,十分突兀。

前面的考生几乎是齐刷刷回头,一张张脸全都对着她的方向。

苏挞的目光也从左向右扫了一圈,一部分表情痛苦,眼神混沌、涣散,还有一部分没有任何表情,眼窝里装着的仿佛只是一颗塑料球,没有任何光泽,无限向这些面目模糊的鬼同学趋同。

看来,如果乖乖将答案涂在答题卡上,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周围的无脸同学同化,等到把所有的题目涂满,大概就会彻底沦为这个考场的一部分。

说不定,这些无脸同学最初也是和她们一样的考生,当然,这一点是苏挞没有根据的猜想,但其他的推测都有蛛丝马迹加以论证。

每一名考生都有两只笔,一支中性水笔,一支涂答题卡选项的铅笔,可是整张试卷全部都是选择题,也就意味着全程只需要用到一支铅笔就够了,水笔顶多用来写个名字,但苏挞并不认为会这么简单。

因为自始至终,广播都没有告诉过考生要把答案涂在答题卡上,那只是外面世界的考生在大大小小的考试中习以为常的共识:用铅笔涂满选项框方便机器识别,考试结束时上交答题卡,看题的试卷留在自己手中等待考试后听老师讲解。

而关于答题卡的规则有两条:答题卡不得折叠,不得涂抹;请各位同学认真填写答题卡上的姓名。

不得涂抹这条规则紧跟在不得折叠之后,按照既定思维,会理解成不能在答题区域外乱涂乱画。

但如果原本的意思就是答题卡上除了填写姓名,不能有任何涂抹呢?

这是一个依据语言逻辑设计的误导陷阱。

这些面目模糊的无脸同学还有教室里令人窒息的臭味,是生理和精神的双重污染,在考试开始前,就已经在蚕食着他们的理智。

就是为了让更多人毫无所觉地自己踏进去。

而且,没有通知考试结束时间,应该不是系统故意不提示,而是这个时间本来就不是确定项。

如果没猜错,考生得出的答案应该用中性水笔直接填在试卷上,而每道题也并没有唯一正确的标准答案,或许在正确位置填下答案的时候,考试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苏挞这时候举手叫老师,一部分原因是她想确认自己的推断,考试的时候,弱小无助的考生遇到问题需要解答,有什么方式比直接询问监考老师更快呢?

监考老师的职责就是监督考生遵守考场纪律,以及为考生提供帮助,看到有考生举手,白星河再次走到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老师,我可以把选择题的答案写在试卷上交给阅卷老师批阅吗?”苏挞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隐藏自己解析出的线索,副本并没有说通关方式是淘汰其他考生,这里也没有任何阵营竞争,那么适当分享一些信息也只是顺便的事。

她也不想入学第一天就没了室友。

而且,随着正常考生异化数量的增多,这间教室恐怕就不再安全了,考试开始前那个倒霉蛋男生就已经给大家展示过,与无脸同学接触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失去身份的人,会再次抢夺一个身份。

就像是设定好的问答程式,监考老师没有任何思考便回答了,“可以。”

随着这声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答题进程还没超过三分之一的考生陡然惊醒。

刚刚就像是做了无比真实的噩梦,在梦里,变成被许多人踩踏的老奶奶,变成一滩被车碾碎的肉泥,变成被谩骂的视频主角,变成被以各种残忍方式杀害的小明,在一轮又一轮的痛苦和绝望过后,又变成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以肆意践踏剥夺他人的生命。

那种感觉……

教室里响起一片“piapia”的声音,是一些人冒着冷汗,像烫手山芋一样把涂卡铅笔扔在了桌子上。

平时就算上课的时候再想打瞌睡,在考试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也很难会产生困意,更别说是在这种随时会死的恐怖游戏中,那一切真的是梦吗?

但答题进程已经过半的考生就没那么好运了,许多都已经在一层一层醒不来的梦魇中,失去了反抗的欲望??不必再受人类道德秩序的约束,永远在梦里当一个凌虐别人的主宰,似乎,也挺好的。

就这样放弃作为人类的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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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挞注意到,在几乎教室里所有人(包括那些没有思维的鬼同学)都回头的时候,前排的张淑冉却仍旧背对着她,而且趴得很低。

是因为那张备用答题卡吗?

正在这时,她的思绪因一个声音中断。

“还有其他问题么?”白星河站在桌边,俯视着这名第一个向监考老师问问题的考生,公事公办地说。

苏挞仰着头,比方才少了许多敬畏:“白老师,能不能再靠近点?”

她举手叫老师过来的另一部分原因,是想说一点更重要更私密只能两个人咬耳朵的悄悄话。

白星河很“听话”地伏低身子,将耳朵靠过去,也不知道谁是学生,谁才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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