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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舌战群儒的季曼云，姜柠眨了眨眼睛。

她歪着头朝季曼云轻笑，还说了声谢谢。

季曼云被这个清甜绵软的笑容搞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说：“看我做什么，学习。”

“喔。”

姜柠乖乖低头温书，季曼云在旁边看着直摇头，只觉得这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怎么别人都骂到门口了也不知道反击？

祁灏一进来就看见坐在中间的姜柠和季曼云被人左右隔开了个位置像是故意不想和她们坐在一起，他面色微沉，帮岑傲越把电脑连接好投影就拿着课本走到了教室最后排。

“今天就没有课前五分钟了，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不用太紧张。”

课堂上，姜柠神情非常认真。

当老师说到一些重要知识点的时候她会用笔记下来，对课堂的专注度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机器人。

旁边的季曼云看她这副沉心学习的模样，用手托起了腮。

她想起军训那会儿姜柠明明被太阳晒得非常难受却还是会在食堂给她带饭的场景了。

除去别的，姜柠真的是性格非常好的女孩子。

季曼云转头看了眼也在认真记笔记的祁灏。

这男人是个灾难。

如果真想搞定他无疑是在挑战地狱难度吧？

原本雄心壮志的季曼云放弃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

她一想到未来可能会被人扒到裤子都不剩还用她的家事来取笑她，季曼云就由内而外地感到不适。

下课铃打响，姜柠起身把书本收好。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正在收拾电脑和课本的祁灏面前，“祁灏，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谈谈，岑教授，我能借用他十分钟吗？”

岑傲越点头道：“请便。”

那些正准备离开教室的学生们听到姜柠这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话，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祁灏和姜柠离开教室，两人将脚步停在了走廊。

姜柠仰头对祁灏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我想委托你成为我的代理人，关于这段时间有人在学校论坛传播我个人和家庭隐私信息的事，我要求追责。”

少女目光极其冷静。

祁灏只震惊了一瞬，随即认真点头道：“你的诉求是什么。”

“要求对方在学校论坛公开发布手写道歉信并落款真名，当着我的面向我鞠躬说对不起。”

“可以。”

“没有别的了，你忙。”

在姜柠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灏叫住她：“这件事与我有一定关系，我会把它处理好，还有，抱歉。”

明明不希望姜柠因为以前的事情伤感难过，却还是事与愿违，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舆论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控制和解释。

姜柠的果敢坚强让祁灏猛然发现她已经是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处理事情起来这么干脆，让他敬佩又怜爱。

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进行委托，姜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态度。

“你不用向我道歉，明明是你来安慰正在路边哭泣的我，却还要遭受这样的诋毁，这不应该。小时候我爸爸和我说过，道德和法律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不要奢望所有人都能有道德，但至少还能有法律制约那些已经犯下过失的人。我知道有基本认知的人都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对错和善恶，该道歉的是那些在背后将子虚乌有的事不断扩大化的缺德人，而不是你。”

姜柠走出走廊的时候藏在旁边楼梯口偷听的学生们赶紧给她让了条路。

还沉浸在方才姜柠对祁灏说的那些话中的季曼云出神发呆，姜柠站在她面前轻轻柔柔地朝她笑：“去食堂吗？”

季曼云连忙点头，和她离开了那群学生们的视线。

两人下楼的时候季曼云突然叫住姜柠：“啊，那个，能陪我去趟药店吗？”

“你怎么啦？”

“我最近眼睛有点儿不舒服，眼皮总是抽抽。”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我去买点儿滴眼液就好，可能这段时间入秋眼睛有点儿干。”

姜柠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季曼云则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那天中午翻白眼的事情给遮过去了。

方才在祁灏面前，姜柠的气场可是半点儿没输。

这压根儿就不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是绵里藏针的机灵鬼啊！

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是法律系的，处理事情的手段简直让季曼云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可能让季曼云由衷佩服的还是姜柠的心理素质，她那番含沙射影可比季曼云的直接了当要戳心窝子太多。

那天，得知姜柠态度的论坛终于消停了下来。

而祁灏也找到了他所信任的律师事务所，打算给那些喜欢做坏事的同学好好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