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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坠入了栖夜池中,水波游动,他快要窒息了,可好像又没有到这个地步。池子深不见底,满池的荷花和荷叶,将湖面遮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光都看不见。
烟花盛放的声音轰隆隆的,像雷鸣、如电闪,好可怕。
这样漆黑又幽深的环境总是会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沈晏清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可他紧紧地攥着砚青的手。砚青的手心有温度,像是一盏看不见的灯,这样一来,沈晏清又觉得自己好像活着了。
等外头的烟火彻底平静,砚青才拉着沈晏清上岸。
衣服湿漉漉地紧贴着身体,发着抖的沈晏清趴在立雪楼前的草地上不停地咳嗽起来。突如其来的惊吓、落水,这夜晚的所有经历都让沈晏清觉得懊恼生气。
他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如海藻般的头发湿漉漉地沾在他的脸上,像是条美丽的迫不得已被人从大海里打捞起来的鱼,如此脆弱、又如此的剔透。
砚青也湿透了,他丝毫不在意,平静的注视着沈晏清。
清亮的月光照在沈晏清的脸上,砚青将自己的眼神从沈晏清那双杏仁般天真的眼睛上移开,他的目光下落,又被沈晏清鼻梁右侧那颗红褐色的小痣所吸引。
砚青俯身伸出手,着了魔似的去摸沈晏清脸上的那颗痣。
沈晏清拍开砚青的手,他站起来,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恨声道:“你等着,你亲、轻薄我,我要去告发你!”说完,他一脸气呼呼地后退了几步,准备从这里离开。瞧这个阵势,像是真的打算去告状。
只是,他去找谁告状呢?
砚青像是才从这场魔障中回过神,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你去?”
沈晏清听到砚青的话,他才走出几步路,猛地回头,被砚青气得气结,指着砚青说了个“你”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拿砚青没有一点办法,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兴许还会惹祸上身。
于是,恼羞成怒的沈晏清,回过去恶狠狠地推了砚青一把:“你去死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砚青停在原地不动,胆小的沈晏清又一次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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