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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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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的房间狭小整洁,总共也就十来平米。

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一个衣柜,连写字桌都没有。

沈青芋关上房门,乖乖坐在床边。

这里的隔音不好。

陈肆在洗澡,隔着门板,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沈青芋孤身待在卧室,心里七上八下。

生怕陈肆家人回来,又是一顿麻烦事。

过了会儿,房门被人敲响。

敲了三下,每一下之间都有数秒的间隔。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陈肆。

沈青芋没作犹豫,打开门。

陈肆眉眼耷拉,盯着水泥地面。

看到门开了条缝,抬眼看向沈青芋。

房门的锁是坏的。

之前陈浩酗酒回来,把门锁砸坏了。

他头发滴水,脖颈挂着一条纯色的毛巾,穿着短袖短裤。

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往下滑,滑过喉结、锁骨,渐渐消失。

所经之处留下水痕。

此时的陈肆看上去格外柔和。

可能是卧室昏暗的灯衬的。

沈青芋的视线随着水珠移动,渐渐烧红了脸颊。

她忙低下头,遮了神情,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陈肆瞥她一眼,走到窗户前往下看。

街上零星有几个人经过,老城夜间热闹的区域不在这片儿。

筒子楼附近就像与世隔绝了般。

安静、压抑。

身后传来沈青芋迟疑的声音——

“一张床,怎么睡?”

“一起睡。”

陈肆推窗的动作顿了一下,神情若素。

“啊?”沈青芋的脸腾地一下涨红,喃喃道:“一起睡啊?也行。”

她神情有些许尴尬,说话也不自然。

但故作镇定。

陈肆轻声笑了下,摇摇头没说话。

一米五的床对两个人来说,太窄。

沈青芋脊背恨不得贴在墙上,面朝陈肆,拍了拍身边留出的位置。

示意他:可以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却见陈肆去衣柜里拿出地垫铺在地上。

而后躺下。

沈青芋怔愣住。

陈肆眼中含了一抹笑,嗓音徐徐,“你以为是什么?”

沈青芋:“”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又在心里细读了下那三个字。

开始怀疑,是不是她过分延伸了?

陈肆:“噢,我知道了。”

沈青芋像只炸毛的猫,猛地坐直身子,挪到床沿,低头看着陈肆。

“你知道什么了?”

陈肆不语。

打趣完沈青芋,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轻轻闭上眼。

-

沈青芋睡觉基本没什么呼吸。

很轻。

陈肆就在床边,每当她侧过身子都能看到他的脸。

他平躺着睡,眉心皱着,睡不安稳。

沈青芋小声喊:“陈肆。”

没动静。

他睡着了。

然而这份安静还没持续多久,就在凌晨被打破。

陈浩回来了。

入户门被他重重踢开。

和陈兴野来教室找茬的动作一样。

沈青芋被那一声巨响吓得一惊,裹紧被子,第二反应就是去看陈肆。

看他醒没醒。

果然,陈肆睁眼。

乌黑的眼睛很亮,却掺着冰渣子似的,很冷。

沈青芋没敢说话,生怕发出声音会被门外的人知道。

陈肆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沉重踉跄的脚步声离卧室越来越近。

沈青芋的心提起。

陈肆面无表情,漠然麻木。

他依旧躺在地上,只是沈青芋瞥见他的手紧握成了拳。

在陈浩将要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又有人回来了。

“陈浩,你怎么不关门?小偷进来怎么办!”

是钱文翠。

她声音恼火,一边把包挂挂钩上,一边抱怨,“越是没钱,越怕被偷”

她没说完,陈浩转身抄起地上的网球砸过去。

没扔准。

网球砸在墙上被弹回来,砸中陈浩。

“妈的!”陈浩更恼火了。

仰头喝完酒,把啤酒瓶冲钱文翠扔过去。

啤酒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钱文翠吓得不轻,反应过来,这人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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