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 / 2）

“你！”杨三小姐还想说话，却被已经飘飘然的男子打断了：

“这位姑娘既然倾慕在下，那么在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听见这句话，司明月双目一亮，而旁边少女们见状那肯错过这个机会，虽然不能像杨三小姐那般拜得名师，但是能一堵风采也是不错。怀着这样心思的她们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杨如白看着她们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心中不虞但还是没当众拂了面子。

临画沙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也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不一会，不少人就围了上来。

司明月一早就看准了一个好位置，站定之后还不忘记招呼江翁一同过来观赏。

“小司大人的趣味，有些…”饱读诗书的江翁头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好半天后才说了一句，“与众不同。”

司明月看着那男子，唇角上扬笑道：“左右也是无趣，给大家带点余兴节目不好么？”

江翁也跟着笑了两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子显然是有些紧张，司明月看见他研磨地手抖了抖，竟然还能轻松地转头对江翁说道：“这人胆子大，但是定力不够。”

江翁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摸了摸胡子说道：“若非陛下说起，老朽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地临画沙会是这般年轻。”

他这句话说的隐晦，别人听去了也只是以为他在说那名男子。

司明月倒是明白了，于是小声地回了一句：“过奖。”

两人悄声交流着，再看那男子，他此时已经有了感觉，提笔之后对着司明月说道：“姑娘可有想写的？”

司明月想了一下回答：“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不如就写亿万斯年四个字吧。”

男子应下，提笔沉气，飞快落下一笔，而后沿着这一笔在纸上飞舞起来。

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几分韵味，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继而更加期待成品。

江翁从来没有见过司明月写字，当下便问道：“小司大人觉得如何？”

司明月双目微眯道：“倒是有几分笔力。”

“与你相比如何？”

司明月斜眸望去，斩钉截铁道：“自然是远远不及。”

说话间男子也收了笔，司明月自发走了上去。

对方写的是草书，一气呵成，看上去便能感觉到其中绵延之意，只是如此一来看上去却有些软绵绵的，甚是变扭。

再联想到对方方才架势，实在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司明月瞬间失望了，她嫌弃的将纸拿起来看了看，颇为勉强的说了一句：“尚可。”

“司江心，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如白在一旁说道，“对方可是临画沙，需要你来认可？”

“临画沙？他配么？”司明月说着就将纸甩到了杨如白面前，冷冷地说道，“杨老夫人对字画颇有研究，作为杨家的小姐，莫不是连这点鉴赏能力都没有吧？”

杨如白听见她的话，疑惑地接过白字，杨家另外两位小姐也凑了过来，看见之后愣怔不语，一句“这”在口中打转了好几回也没有说出口。

外院之中也不缺眼尖之人，仔细看过后也纷纷表示这字看似不错，但若要和临画沙相比却是差之千里。

众人的声音传到杨三小姐耳中，她面色红白交加，视线一转再去看那男子，只见对方面色苍白，一副被打击的样子，立刻猜到了真相。

可是她心中却对此人生不出半点怒气，反而是将揭穿这件事情的司明月给恨上了！

“司江心，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她当即反驳道，“一定是你偷换了字画！”

司明月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她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江心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来这事。”

说着她拿起对方方才用过的笔，嫌弃的擦了擦，这才重新蘸墨，手腕微动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她写的很快，不消片刻就收了笔，在看上面“蠢货”二字已经跃然纸上，一如既往的狂妄，就好比她现在的态度。

男子先是被她的字迹所惊艳，而后看见她写了什么后立刻变了脸：“你！”

“莫急。”司明月取下印章，在红印泥上碰了碰，随后印上，丢给他轻蔑道，“回家后记得挂在正堂，好好学习。”

男子几乎是发狂一般，看都没有看就将纸撕了一个粉碎，抬手就要向司明月打来。

掌风袭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她头上之时去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掐住了手腕。

司明月意外地转头，却看见齐泽那冷淡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司明月蹙眉，默默收起了用来护身的毒针，轻轻拉了拉齐泽的衣袖低声道：“多谢殿下”

齐泽点头，随后他的手微微用力，惨叫声便伴随着手骨碎裂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杨氏自然是没有错过那一幕，当场便吓得心脏一紧，连忙走过去握着司明月的手紧张地问道：“江心方才可是受伤了？”

司明月淡笑着拍了拍杨氏手背摇摇头。

杨老夫人他们这时也都来了，看见这一幕后也是吓了一跳。

杨氏的兄长沉着脸发问：“这是怎么了？”

杨如白一听立刻站出来，指着司明月说道：“是她先惹事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司明月身上，后者正要开口就听见齐泽冷声道：“杨大小姐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一流。”

杨如白面色一僵随即冷声道：“这是我杨家之事，哪里能轮到你这个外人说话？！”

“思棋！”

呵斥声传来，原来是杨家三姐妹的父亲，杨氏的兄长杨唤走了过来，“不得对殿下无礼！”

殿下？

围观之人再次震惊，同时也对杨家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们本以为杨氏已经没落，却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寿宴竟然会引来皇家出席。

其中杨如白瞳孔张大，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微张却是一字都说不出来。

齐泽倒是无所谓地松开手，看着司明月问道：“没事吧？”

司明月摇头。

杨如白看见齐泽这幅样子，再次狠狠地揪紧手帕，心中不是滋味。

凭什么她司明月的周围总是有人护着！

“五殿下。”杨唤走过来陪笑道，“小女不知殿下身份，冒犯了。”

齐泽冷淡道：“不知者不怪，只是父皇曾经说起过，杨家家风严，没想到今日倒是让本殿下开了眼。”

一句话说的杨唤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暗瞪杨如白。

杨如白见状心里委屈急了，杨如黛见状又弱弱道：“此事明明因表姐而起，就算是殿下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伤人，更何况伤的还是临画沙，殿下此举怕是为天下文人齿寒。”

齐泽听闻看了她一眼，杨如黛面色红润，默默用手巾掩唇躲在了杨如白身后。

倒是我见犹怜，司明月看着她这幅样子冷笑。

齐泽收回视线，朝着杨老夫人行礼，而后说道：“今日搅扰老夫人寿宴实属无奈，只是朝阳还等着两位大人回宫讲学，又见有人欲对朝中官员不利，这才下手重了些，还望老夫人恕罪。”

杨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耳目清明，她一双眼睛在司明月和齐泽身上转了一圈后这才说道：“老身年纪大了，受不得吓，这样的事情若是在发生，这皇城路再陡，老身也要进宫向陛下讨个说法了。”

齐泽不语。

正在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秦内侍终于是开口了，只见他急忙上前朝着司明月和江翁说道：“哎呀，两位大人可叫老奴好找啊，公主殿下等不及了，快随老奴进宫吧。”

司明月看着有些担忧的杨氏说道：“娘，江心先进宫了。”

杨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极其不愿地点了点头，但是手却没有松开。

感受到她抗拒的司明月淡笑回握住她的手承诺：“很快就会回来的。”

杨氏见她双目清澈，这才松开了手。

司明月别好葫芦，从无数震惊的目光之中穿梭出去，齐泽默不作声地替她挡住了众人打量的视线。

江翁本想跟上，只是刚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来对着杨三小姐说道：“三小姐，教习一事还请当做未曾发生。”

而后他又看着那名呆滞地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日后莫要行此冒名顶替之事，君子当坦荡荡。”

“在下便是临画沙！”那男子忍痛咬牙不愿改口。

江翁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带上了同情，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在临画沙本尊面前班门弄斧，尔莫要再执迷不悟。”

说完他也走了，丝毫不在意那句话给周围带来了怎么样的冲击。

接连的惊喜已经让周遭围观的人有些麻木了，他们原本不过是看在杨老家主的面子和杨家的地位而来的，却没有想到

一时间有知晓司杨两家过往的人纷纷摇头，只觉得杨家先前划清关系之举有些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