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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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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猝然甩开,顾琅清抬起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揉着发红充血的白皙手腕,红衣少年面色不耐:“你快点。”

顾琅清口舌微动,吐词间带了几分不悦:“叫我师尊。”

师尊?

封无境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恼人的称呼。

方才那气来的莫名其妙,但是魔尊大人清晰地意识到,他就是生气了。

封无境冷冷地扫过白衣仙尊清冷姣好的面庞,心里的怒火腾腾灼烧,却找不到释放之处。

封无境沉默不语,顾琅清察觉到人不同寻常的周身阴冷气息,微微敛了眉眼,琥珀色的眸光微微晃动。

“算了,你从来都不爱叫我师尊。走吧,查案。”

封无境适时地泼上冷水:“她不在家。”

顾琅清无动于衷:“她们说她可能不在家,万一……”

二人走到院落前,一齐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正巧推门而出,手中捧了一盆水“哗”得往花上浇。

封无境:“……”

在顾琅清神奇的巧舌如簧之下,陈茵茵放二人进了屋,清茶端上桌,她问道:“二位道长,这是来找我?”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面色不虞的红衣少年答复道:“找你儿子。”

白衣仙尊连忙打岔:“咳……能请您仔细说说,令郎的情况吗?”

陈茵茵心中实则早已料到二人此行为何,叹出口气,将儿子娶了外乡来的媳妇,并且在成婚后一日出事的事和盘托出。

与周大官人所述过程完全一致。

陈茵茵触景生情,又回忆起伤心事,哭得涕泪纵横:“怎能就那么倒霉……这事怎么就轮到我家阿生的头上了,造孽啊!”

也是,不知缘由时不时的出事,确实比知晓理由的事故更令人意难平。

村里并非每一次与外乡人成婚时候都出了事,人们心里便会抱着那么一点侥幸……万一,出事的就不是我呢?

人人都相信他们能是那个幸运儿。

顾琅清耐心地听完了陈茵茵的哭诉,单刀直入:“你儿子在与外乡姑娘成亲前,可曾与村里的人私定过终身?”

陈茵茵一瞬愣住,泪眼婆娑地道:“有……阿生有个青梅竹马,但这不是大官人要求嘛!我觉得大官人说得有理,这才忽悠着阿生同意这门亲事,万一日后生下来的……”

说到这,陈茵茵却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又是悲从中来。

她一边抽泣,一边道:“哎,要是阿生当初没有听我的……也许不会出这档子事。”

果然。

顾琅清心下了然,出事的人家都是心中曾经有过意中人,这便是共同点。

而像阿蓉与周大远那样,周大远在娶阿蓉之前没有过心上人,就不会出事。

搞清楚了这点,顾琅清眼眸微动,将话题直接引向此行最终的目的。

“你儿子的尸体不见了。”

咣!

陈茵茵手中茶盏碎裂一地!

她眸中神色万千,满面的惊慌与诧异……更多的却是,惊恐。

封无境及时开口,止住陈茵茵胡扯瞎掰的话头:“你把你儿子的尸体偷哪去了?”

陈茵茵说不出话,红衣少年的目光像是能把她里里外外都看穿,她在他面前被迫卸去一切伪装,原形毕露。

在封无境连环的逼问之下,陈茵茵终于还是隐瞒不住,痛苦地带着二人找到了摆放在后院,陈阿生的尸体。

封无境的心情勉强因为事情顺遂而转好了几分,他跟在顾琅清身后,视线投向院落中的尸身。

封无境眯了眼,那具尸身完好无损,双腿齐全,静静地躺在木板上。

陈茵茵看着顾琅清就要走上前去掀开掩住那双腿的薄薄布料,忙跑到陈阿生面前拦住人,恳求道:“别,别看。”

顾琅清眉心微蹙:“为什么?”

陈茵茵道:“你们知道村里有一个习俗——埋葬之前要先砍去逝者双腿吗?”

说是习俗,这个习俗却是从今年才开始的。

准确来说,是从村里开始出事以后才开始的。

婚嫁当夜有多热闹,次日府里气氛就有多沉重——任谁见到一具红妆尸体都会心生恐惧。

而那些尸身,除了都是村里人之外,还有着别的其他共同之处。

——他们的腿,自下而上都攀满了黑色诅咒。

听到诅咒这些邪门的东西,封无境起了兴趣,不顾陈茵茵的阻拦,直接上前,掀开了覆在陈阿生腿上的布料。

只见那双腿上,布满了阴森可怖的乌黑网痕——

网痕细密深邃,由内里血肉延伸到外表肌理,把肉色皮肤晕染得模糊不清,双腿肿胀得比正常粗了两倍,与枯瘦如柴的上身形成鲜明对比。

陈茵茵大叫一声:“那是邪神诅咒!别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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