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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盛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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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才说‘败类’的也是他。

掌柜乐呵呵地收下灵石,转头看向阮明烛,一张菊花脸笑得灿烂:“姑娘,给你抹个零头,只需付三百块灵石就好。”

阮明烛连连摆手:“我可没劈桌子啊。”

掌柜指指那一桌子招牌菜,“可你吃了饭菜啊。”

阮明烛和灵璧置身事外地看着这些修仙者的笑话,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自己头上,二人大眼瞪小眼,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没钱’二字。

酒楼内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写着:哦~原来又是两个穷鬼。

“呃……”

阮明烛尴尬地眼神乱晃,总有种吃了霸王餐的羞涩感,奇珍异宝她就有不少,要说下界的货币灵石,她还真没有,原主连门都不出,怎么可能下界呢。

瞬间,她扬起笑脸指着灵璧:“你家酒楼还缺洗碗工吗?”

掌柜瞬间没了好脸色:“不缺。”

“那如果是两个洗碗工呢?”

“不要。”

阮明烛深吸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下来的第一道坎竟然是穷,她只好解下脖子上的南海明珠串,“可以用这个抵吗?”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器,南海鲛人一族产下的眼泪,一看就非俗物。

掌柜两眼放光,刚想伸手取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像有火在烧一般。

阮明烛握着珠串的手上多了一只爪子,她低头一看,池清焰压下了她的手,小爪子勾在珠串上不让她递出,鹿嘴一张,一块灵石掉落在了地上打了个滚。

有生之年,她竟然能从一只鹿的脸上看到了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仿佛在说‘女人,不用谢’。

“中品灵石!”墨京元的惊呼解答了她的疑惑,中品灵石可抵千块下品灵石,不仅能付钱,还能找零。

灵璧松了一口气,笑靥如花道:“这灵宠也不全然毫无用处,养对了!”

阮明烛点头赞同,她决定往后的日子对池清焰好一点。

刚想摸他脑袋,总觉得手里空落落的……

她珠串呢!?

只消一秒,阮明烛就锁定了手中的嫌疑人。

想起自己曾经失踪的玉脂珊瑚镯,再到今天的南海明珠串,听说龙族最爱收集金灿灿的东西,莫非这也能遗传?

麒麟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一番闹剧过后,酒楼里再度恢复平静。

墨门和定阳宗的弟子互不干扰,分坐大厅两侧,灵音观的弟子则要了几间客房休息。

阮明烛本来也想抠搜的在大厅里过上一夜,可惜这具身体实在身娇体弱,只能用剩下的灵石要了两间上房。

大概是春雨不断的缘故,即使是最好的客房,还是带有一股返潮的霉味,唯一亮眼的是桌上花瓶中插着的迎春花。

细长一枝,呈拱形生长,三出复叶,鹅黄色的花瓣外染红晕,呈十字形对称生长,在这个毫无花开可言的春季里独自散发着盎然生机。

阮明烛盯着花瓶看了好一会,直到灵璧拿出香炉点香,“还好我带了仙子你最爱的昙花香,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难闻。”

“嗯。”她刚想休息,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灵璧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身白色道袍的程玘行,满脸疑惑地歪着脑袋,道:“道长深夜到访,有事?”

“称不上道长,在下灵音观程玘行。”他半点头示意,随即说道,“来此是想提醒二位一句,虽然渡风城美名在外,但今时不同往日,看二位涉世不深,特来告知一句,财不外露,莫叫有心人见了盯上你们。”

手中宠物随口一吐就是中品灵石,随手抵押的珠串又散发着华光,程玘行本来就因为她与林茉师姐相似的面容起了提醒之心,只是没想好如何开口。

哪知屋内频频传来的昙花香让人心旷神怡,闻着也非凡品,更是让他下定决心敲响房门。

“多谢道君。”阮明烛眼珠一转,眼前这人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云潋,一股‘老实人’的气息。

她笑道:“道君要不要进来坐?”

阮明烛突然的大胆发言让程玘行愣在原地,灵璧也瞠目结舌地转头望着她,总觉得……

少君的头顶绿油油的。

阮明烛立刻换了一张哀绪万千的脸:“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有事想请教道君,若你觉得不方便,可将房门敞开,我们就这样聊。”

门内门外聊天,难不成要讲给整个酒楼的人听吗?

姑娘家都不介意,他在扭捏什么,程玘行想通后便踏入了客房,“姑娘想请教何事?”

“渡风城今时不同往日是什么意思?还有,我看好多仙门世家都涌来渡风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阮明烛问的坦诚,眼里没有一丝套路。

程玘行也不知怎的就如实说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奉了观主的命令,前来探查渡风城诡事,想必其余两家宗门也是如此。”

在渡风城外,修仙者与凡人虽互不干涉,但也一向和平共处,偶尔有妖邪作祟,还会有百姓主动求修仙者下山斩妖除魔,同生同根,本该是一派和谐的。

“可最近几年,上山求仙的百姓频频增加,我观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说到这程玘行满脸愁容。

“但他们求的并非是除魔卫道,而是庄稼农田颗粒无收,这等农耕之事,天道酬勤,非我辈能干涉。一开始我们也没当做回事,谁知事态愈演愈烈。”

沉沉一声叹气后,他继续道:“饥荒、虫灾、大旱、洪水……数不尽的天灾接踵而至,也惊动了观内的长老,占卜观星后的结果都指向西北方,而西北方就是渡风城所在。”

渡风城诡事……这些仙门世家来此的目的竟然和她一样!

阮明烛暗暗压下心惊,问道:“那道长可有查出诡事的原委?”

“并未。”程玘行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想。”

灵璧眼中冒着八卦的火光:“什么猜想?”

本来是点到为止,谁知越说越多。

奈何盛情难却,程玘行实在扛不住灵璧热情的眼神,又道:“春风不渡,万物不生。恐怕渡风城的风也关系着整个凡界的四季更迭,农耕秋收。”

这魔族的虞白将军到底要做什么……这是要毁灭世界吗?

阮明烛沉思片刻,一旁的程玘行起身告辞,“告知姑娘这些也是想你们小心为上,何况渡风城内还有尸鬼逃跑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明日我们会在镇上寻尸鬼,若不是必须留下,姑娘还是尽早离开吧。”

临了,他又正色道:“这绝非危言耸听,我们几大仙门绝不是第一批来渡风城的,先前来的修士皆销声匿迹,恐怕城里的邪祟不仅狡猾还十分凶恶。”

“多谢道君提醒,你也千万小心。”阮明烛笑着送他出门。

程玘行跨出房门,正欲拱手作揖,阮明烛的脸与林茉师姐的脸慢慢重叠,心中一阵恍惚,实在是……可怕。

想到暴躁大师姐露出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着实是……恶心。

阮明烛莫名觉得眼前这位老实人有种‘要吐不吐’的纠结感,好奇地观察他是如何做出这种神奇的表情。

但这一幕落到不同的人眼里,自然也有不同的韵味。

灵璧揪着小手帕咬碎一口银牙,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哪怕仙子见异思迁,她也还是自己的仙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绝不会告诉蓬莱少君。

而在某些人眼里,他们正在情意绵绵的对望,你舍不得我,我放不下你,脑补了一大段‘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浪漫爱情故事。

“啊——狐狸精——砍死你!!”

陆音音从走廊尽头举着弯刀冲向阮明烛。

又来?

阮明烛猛地推开程玘行,抬手就拍上房门,扣上门栓,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分迟疑。

女子本弱,惜命则刚。

陆音音的吵闹声逐渐变成‘唔唔’声走远,似乎是被人一边捂着嘴一边架走的。

“呼。”

阮明烛呼出一口浊气,憋闷了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真需要好好睡一觉。

而另一边,灵璧沉默着换好床褥,犹豫再三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仙子,莫要被人间男色所迷惑,在灵璧看来,少君的男色更为上乘。”

“哈?”

在阮明烛迷惑的眼神中,灵璧塞过一册话本,“这是我最钟爱的话本,希望仙子看完后能有所感悟。”说完她故作老成的独自叹息着离开。

灵璧一走,阮明烛翻开册子,硕大的书名醒目刺眼——《大郎!该喝药啦》

……

又被脑补了。

阮明烛心累到瘫在床上,瞥了一眼挂在她手臂上宛如手部挂件的池清焰,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下去睡觉。”

阮明烛可是连他的狗窝和软垫都没放过,一起带下界的。

时隔多日,池清焰体内的赤火都有被很好的压制,平常熟睡时连体温都能保持在正常范围内。

阮明烛理所当然的觉得让池清焰自己睡并不会发生意外,何况她有一次忘了给他塞降温的物品,晨间惊醒发现池清焰睡得正香,后来索性也就不给了。

她哪知道有只厚脸皮的麒麟,夜夜爬床不知羞啊。

“晚安。”

阮明烛看着池清焰钻进自己的小窝,随即挥灭蜡烛,背过身侧卧而眠,打定了主意休息好了再去一探渡风山。

月黑风高,一道兽形身影摸索着床榻一跃而上。

在池清焰看来,万事万物都可以舍弃,但摆在眼前能缓解赤火且唾手可得的东西,为什么要强忍?

等他养好伤势,再舍弃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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