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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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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瑶的目光落在时愿穿着的白衬衫上。每一粒半透明的扣子都被规整地系紧,遮住秀美白皙的锁骨。

时瑶带着怀念的口吻说道:“你还是这么喜欢穿白衬衫。”

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妹妹好像自高中起,就雷打不动地穿着白衬衫。

虽然不是同一件,但在时瑶眼里,相去不远。

时愿说:“习惯了。”

她垂下眸,安静地凝视着白衬衫的领口。

“阿愿,你穿白衬衫真好看。”

少女甜美温润的嗓音仿佛在耳畔响起。

连带着那段时光的记忆,都如浪潮般汹涌而来。

时愿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故事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顾知忧。

顾知忧是她的同窗,是她年少的梦,也是她清澈的理想。

穿白衬衫成了经年累月的习惯,爱她这件事也是。

哪怕被爱的人从未知晓,更从未回应。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沿街的风景飞快地向后倒退。

时愿扭头望向窗外,顾氏集团的大楼映入眼帘,高耸入云,巍峨矗立。她蜷曲着手指,贴着车窗描摹着什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时瑶心下有数,却有意逗她,故作懵然道:“你问的是谁?”

时愿冷冷地白了她一眼。

明知故问。

时瑶哦了一声,“顾小姐啊……”

深谙自己妹妹的脾性,不敢兜太大的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内忧外患,不太妙。”

闻罢,时愿坐直了身子,秀气的眉宇凑在一块儿,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什么内忧?什么外患?”

时瑶心道果然,只有顾知忧的事情才能引起阿愿情绪的波动。

也许是因为父母早亡,时愿从高中开始就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不怎么爱说话,安静得可怕。

她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情绪更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时瑶那时也才大学毕业,肩负着父母留下的时悦集团的重担,早出晚归,对时愿的关心难免疏漏了些。

但她依旧察觉到了,自从时愿在学校交了个朋友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时常能瞅见笑意,尽管不是那么明显。

“内忧就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顾萧杨大学毕业了,应该不久就会进入顾氏工作。”

时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声道:“就那么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也算得上内忧?”

“他有什么资格和知忧争。”

圈子里的消息是流通的。谁家的当家人结婚或是离异,谁家的继承人年轻有为或者游戏人间,彼此一清二楚。

比如,顾氏集团的大小姐,顾知忧,天资聪颖,处事颇有顾董年轻的风范,是出了名的。

又比如,顾氏集团的小少爷,顾萧杨,从小调皮顽劣,从不让顾柏舟省心,也是出了名的。

时愿觉得,时瑶有点草木皆兵。就顾萧杨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根本不足为惧。

时瑶单手推了下镜框,“如若顾董有意让顾萧杨接他的位子呢?”

时愿脸色一沉。顾知忧现在只是代理董事长,股份还牢牢地握在顾柏舟手里。

股份就是话语权。谁是公司的总裁,谁是下一任董事长,都是顾柏舟说了算。

时瑶又补充了一句:“虽然目前看来,这种可能非常小。顾小姐处事果决,眼光独到,顾氏集团在她的带领下,走着康庄大道。顾董对她信赖有加,没道理临阵换帅。”

“但是,一旦她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差错,顾萧杨母子抓住机会吹吹耳边风。顾董年纪大了,临时改个主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愿哑然,心里闷闷的,一种无力感充斥着她的胸膛。

兀自静默了一会,又问道:“外患呢?”

时瑶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腿上下交叠,平静道:“她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合作要谈。对方负责人名叫吴昆,跟顾董是旧相识,顾小姐也许还见过。”

时愿微微颔首,她并不奇怪时瑶能把顾氏集团的事情掌握得一清二楚。

没点儿人脉,时悦集团也做不到今天的规模。

她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敏锐地发问:“这人有什么问题?”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与顾父有旧交情的长辈,时瑶肯定不会把他列为外患。

“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欺软怕硬,唯利是图。”

时瑶客观地评价后,又加了一句自己的推断,“顾小姐这个合作怕是很难谈下来。”

顾知忧聪明伶俐,处变不惊,有自己的脾气和个性,还有庞大的顾氏作保,任何人都休想欺负到她头上,更妄谈讨到什么便宜。

只是,时愿担心,这个合作谈崩会影响顾知忧在股东们心中的信誉。

股东们投资顾氏集团,又同意顾董把公司托付顾知忧管理,是出于一份信任和期许,希望她能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如若顾知忧辜负了他们的期盼,也就失去了他们的支持,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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