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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凯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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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北朝帝王军帐内。

 以特制黏土堆好的地形山脉图上,插满了现如今北朝与西戎拉锯的战略点。凌柏一身银铠未脱,僵着脸躺在虎皮软椅上,皱眉沉思着。

 御前侍卫掀开军帘,通报道:“报告,锦衣卫薛大人觐见。”

 “宣。”凌柏脸色未变,眼神也未离开地形图半步,只是点了点一旁空着的木椅示意。

 侍卫让开身子,恭候在帐外的薛畅借着空隙进来,但也只是向前走了三步,便抱拳跪地道:“启禀陛下,京城送来的急报已到。”

 “到了?”凌柏终于动了身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朝薛畅走了两步,摊开手,“行,拿来给朕看看。”

 薛畅不敢耽搁,赶忙将藏在里衣的两封要件取出,双手捧给帝王。

 现如今南阳钱庄也不仅只是为民间的商信做通传,因着传信速度快、中间人信赖值高,凌柏吸纳了相当一部分人马进入锦衣卫,沿袭了南阳钱庄的传信速度、搜罗消息的暗桩。

 而这对于刚刚登基的晋安帝来讲,十分重要。作为交换,薛畅由此进入朝堂。但这对凌柏来说也不算损失了些什么,就拿他镇国公独子的身份,日后袭爵成功,进入朝堂也是理所当然,现如今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些,还能制衡镇国公和秦国公,并不是件坏事。

 凌柏没有多避讳,当着薛畅的面便拆开了朝廷的那封,粗略浏览一遍,道:“京中政事还是堆积的太多了。西戎王尚且能在战场边处理他们西戎的要事,而朕却不能。当真是荒谬可笑!”

 薛畅喏喏不敢言。

 两国实情不同,说到底也是体制问题。帝王有心整顿朝政,但他身为一名朝廷新贵臣子,却是没有立场谈论此事,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

 “此仗的确消耗太久,若是真陪他们这么耗下去,怕是再给一年,咱们也打不完。”

 “再给一年?”凌柏将朝廷那封扔向一边,复又拆开了另一封,一边卡一边嗤笑道,“美得他。朕还想回京过年呢。”

 “元日前结束此仗,怕是有些太过紧迫了。也许按照先前持久战的计划,咱们会更十拿九稳些。”

 薛畅自己也不大懂军事,虽饱读军书,但比起在沙场上长大的白越、梁彦辰二人,还是稚嫩了些,只能顺着诸位将军的分析往下思索。

 正认真读着梁婉清写来的信件呢,凌柏沉默了许久,才词不达意道:“嗯……那就上元节前回去,应当也是赶得上的。”

 “上元节?”薛畅惊颤道,“这,这半个月的光景有什么不同。”

 凌柏顿了一顿:“那还是有的,留给北朝的时间又多了一些。拖太久的话,薛卿,劳民伤财啊。如今朕刚即位,还没带百姓奔富裕,就薅着他们的羊毛,岂不为世人笑话?”

 “可是……”

 “好啦,没什么可是的。”凌柏小心叠好姐姐寄来的信件,仰首点了点帐外,“出去替朕把苏将军和梁世子使请来。”

 帝王心意已决,这绝不是一个锦衣卫世子可以改变的。薛畅一头叩地,悄声离开了军帐。

 -

 三月后。

 正月十五,上元节,北朝京城。

 满城街市挂满了红色物件,连平日里斤斤计较的摆摊大娘子们也都穿上了家里压箱底的红褂子。这倒不仅仅是为了庆贺新年,更多的是前线的北朝大军打了胜仗!

 却说这除夕夜之前,京城里还发生了件大事儿,就是这位荣冠京城的靖安郡主,突然亲自上书朝廷请求离京,连带着宁安王妃一起去大漠,只为在元日那天,同王爷和世子一起过年。

 只不过前日刚上奏,翌日便被这代为理政的端郡王凌烬给驳回了。

 凌烬驳奏的时候爽快,但一出宫就径直跑来宁安王府认错,言明不是他不讲理,是凌柏离京前留过口谕,这靖安郡主离京的事儿得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代为同意。

 有气发不出,梁婉清又实在不敢亲自去信同小凌柏说,至此便谁也不见,一个人窝在府苑里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只是五日后,兵部尚书亲自带着红标的朝廷快件,敲开了宁安王府的门。当时街坊邻里还笑说,肯定是兵部尚书想给自家孩子找亲家呢。不过半日后,众人便被打了脸??原是前线的北朝大军打了胜仗,兵部尚书奉旨第一个给靖安郡主送喜讯呢。

 “不是除夕前就打完了胜仗吗?今儿都上元节了,陛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明明当初在信里都答应好了的,结果又食言。”

 梁婉清缩在碧荷苑的暖炕上,一边吃着刚煮好乳糖圆子,一边挎着脸蛋同母亲抱怨。

 梁母心里有事,昨儿个偷偷得了消息,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假意宽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那大漠之远,莫说这才过了半月,就是过了一个月,大军没有赶回京城,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并不是梁婉清同母亲过得第一个这般的年,但却是她第一次望着空荡荡的王府赶到烦闷,总觉得差些什么,趴在小桌儿上心里又揪得难受。

 “想爹,想哥哥,想陛下,想表哥,想白越,想薛……算了,不想他。”

 梁母知道她对薛畅坑走了自己贴身侍女的事儿,还记恨着呢,状若无意地建议道:“说是真的烦闷,就去咱府施粥的地儿转转吧,顺便看看粮仓情况如何。”

 能出府逛逛也正和梁婉清心意,提起裙摆跳下炕来,匆匆行礼便蹦?出去了。

 每逢正月十五,宁安王府便会开铺施粥,一则帮助民生,二来也是为来年祈福。

 不过今年梁婉清安排的更大,比往常的四个小铺又多出了四个。但令贵人们奇怪的是,这位靖安郡主,并未在新开的铺子上挂好王府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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