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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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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你快别说了,婉清还小就是还小,不想说这些事。”梁婉清用细绢掩着嘴角,一如其他待字闺中的少女,低眉娇羞道。

“好好好,姑母不说了,就是听闻北疆战事吃紧,你那竹马哥哥要先一步回京述职,想来你母亲也会给你做打算的。”

梁婉清拿下细绢,嘟嘴做生气状,沉声道:“姑母!我和白越哥哥都认识十几年了,要能成事还会等到现在吗?姑母你别瞎掺和,我娘弄得我已经够烦了。”

“好好好,姑母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昭贵妃附和道,慈爱地看着发小脾气的侄女。

殿外,钟楼的钟声适时响起,戌时已到,梁婉清只得先行告退。

“姑母,戌时已到,我恐……”

昭贵妃也是宁安侯府出身,自然知道这“未嫁女子戌时前需归侯府”的规矩,体贴道:“我知道,你快回去吧,莫叫你母亲担心。”

梁婉清屈膝行礼,转身走回正殿,却突然听见一声脆响。

“叮铃!”

那声音极为清脆,更像玉石碰撞发出来的动静,但此处确为偏殿,若非姑母主动邀约,常人无法入内,那这人……

来不及细想,梁婉清提起裙摆向廊道走去,果然,在转角处,一只祥云玉玦躺在地上,但早已碎成两半。她拿细绢包裹着轻轻捡起,仔细端详,却实在不知为何人之物。不过幸而京城中能带祥云玉玦的人并不多,也总能找到。

正殿中央,众人已散,长缨从旁静候小主。梁婉清心神不宁,总觉得方才错过了什么要事,开口确认道:“长缨,方才我去偏殿之后,你还见着哪家的小姐少爷也进去过?”

长缨回忆一瞬,摇头道:“并没有,钱嬷嬷一直守在偏殿门口,奴婢也并未见哪位贵人进去过。”

“那还真是巧了,总不能飞檐走壁从轩窗翻入的吧。”梁婉清不解道,忽地,猛然想起什么,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不走寻常路,“七殿下呢,七殿下没进吗?”

“并没有,七殿下见小姐被贵妃请去偏殿,就独自一人先行离开了。”

梁婉清点头,将手里包裹着两半玉玦的细绢交给侍女,有些头疼:“那或许就是他了,也不知他听到了几分。若是从头听到尾,嘶,还真有些难办。”

“小姐是担心七殿下泄露什么秘密吗?”长缨询问道。

梁婉清摆手,率先向殿外走去:“泄密?他能泄什么密,不过是怕他误会了什么。罢了,反正还会再见,玉玦你回去找个木匣收好,到时再说吧。”

长缨接过细绢,小心收好,叫上殿外静候的侯府侍卫,准备归府。

-

翌日,侯府碧荷苑。

宁安侯夫人轻掩嘴角吐去漱口水,余光瞥见姗姗来迟的女儿,提声问道:“昨儿是几时归府的,回来了也没见我一面,想来必定就寝更晚,不然怎么偏偏就今早迟到呢。”

“娘——,我戌时就从广阳宫出来了,那谁知道这出宫御道贵客这般多,这不才误了时辰嘛。”梁婉清撒娇道。

“哦,原先答应娘的是戌时归府,现在到变成戌时出宫了,伶牙俐齿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梁婉清端坐在紫檀鼓凳上,乖巧道:“娘,我知道啦!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只是昨天事情太多,一时忘了时辰,这才晚归府的。”

起身走到女儿跟前,梁母熟练地往女儿腰间系上一只驱虫的香囊,感慨道:“我还当你忘记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呢。”

“知道知道,今日莲通寺替父侯大哥敬香,女儿记得的,待我吃完,咱们就出发。”梁婉清一手一只桂花糕,不住的往嘴里塞。

“诶诶诶,喝口凉水,别噎着了。”

-

立春已过,莲通寺的香火也跟着旺盛起来,富家小姐居多,官员老客也不少,有为姻缘来上“春香”的待嫁子女,也有为春闱祈福的备考书生。

梁家母女二人倒不同,因为府中侯爷、世子都已远去北疆打仗,二人在家中若是得空,基本每月都会来莲通寺敬上一炷香,一求家人身体平安,二求前方战事顺遂。

莲通寺内,因为访客地位尊贵,住持特意为两位女施主留了一间厢房,先引二人前往正殿请香。

梁婉清同母亲洗净双手,抬手作揖,以中指和食指夹住香杆,举香齐眉,闭合双眼,对佛三拜后,以左手插入香炉。礼毕,二人双手合十,开始礼佛。

过程虽繁琐,但这上香一事,二人已做两年有余,也算熟练起来,约一刻钟后,梁家母女起身,在住持的引导下,进入旁边的一处厢房休息。

一场礼仪走下来,梁婉清也觉得自己原本浮躁的心逐渐平静,这里的禅茶来自普陀山,虽不及宫中茗茶稀贵,但品来却更加静心消火,也别有一番滋味。

忽地,一处屏风后传来杂乱的声响,连同慌乱的走路声,梁婉清同母亲对视一眼,率先起身往这木刻屏风走去。

那声响越来越大,还带有些逃跑的意味,梁婉清眉心一跳,一脚将屏风踢翻在侧。

“谁!出来。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宁安侯府面前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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