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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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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谁家的小娘们,长得这副勾人样儿,也敢来管小爷的事?”大皇子伴读秦煜一抹挂在嘴角的血,轻佻道。

梁家侍卫刹时规整有序地回到梁婉清面前,一致对外。

梁婉清扶住一旁惊慌的苏可薇,朗声道:“公子说笑了,婉清无意插手此事,只是御道本为我朝使臣觐见的大道,公子在此行欺侮之事,婉清也是怕让外人看了笑话。”

瞥了眼已远离秦煜一伙的七皇子,活像一只血性未收的狼崽,虽衣衫褴褛、处处带血,但依旧面色坚毅,至今也未因疼痛吭哼一声。

梁婉清更加惋惜——也不知这小可怜受了多少委屈,竟能忍到这等地步。

“别说什子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既拦了我的人,就该知道待会的下场。”秦煜借着侍卫的手,站了起来,嚣张地走在梁婉清一行人面前停下。

忽然,却见苏可薇主动冲挡在梁婉清的面前,直面秦煜高声道:“这位公子,你可看清我身后之人是谁,婉婉可是宁安侯府嫡女,‘郡主’封赏在即,我想公子也不愿在这种时候惊扰圣驾吧。”

好一招借刀杀人!

一如前世那般,苏可薇完美掩盖自己的身份,又拿宁安侯府的威风做颜面,撕杀尚书府的锐气。若是曾经的梁婉清,只怕还会欣赏她有勇有谋吧。

但现在的梁婉清不会,相反,她妥协道:

“秦公子,婉清无意伤了你我尚书府、侯府之间的和气。今日一事,你大可放心,婉清自会闭口不谈。眼下酒宴开席在即,公子不妨先去换件衣裳,免得一身血迹落人口舌。”

“呵!这小崽子一副寒酸样,你待如何?”秦煜点了点远处宛如困兽一般的七皇子,意有所指道,“前朝之事,本不该你们女子插手,今日我敢在御道出手,你应当知道……”

他话音没了声,悄然走向梁婉清身侧,阴森森地继续:“有些人啊,他不该留。”

因为梁婉清的突然示软,苏可薇面色有些难堪,但仍旧稳稳站在梁婉清前方。梁婉清无暇顾他,不住掐着手心思索着。

秦煜的话虽狠,但亦可理解为一种示好。上一世,宁安侯府的力量都压在了姑母的孩子——三皇子身上。由此,她反而忽视了元后所出的大皇子。大皇子的具体情况如何,她不太清楚。

但的确,她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任何一个可以改变结局的棋子。

“秦公子的话,婉清知晓了。然今日之事,人多眼杂,现下只怕已传谣甚远,于秦公子名声也不利。”梁婉清暗自拉开了同秦煜的距离,温声道,“我姑母贵为北朝贵妃,公子只消放心,这种小事,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结果。”

“行,那秦某就静候梁小姐的好消息了。”秦煜识趣地抱拳道,带着身后三五个打手,直往广阳宫去。

闹事者已走,梁婉清一扫从旁尴尬站着的苏可薇,递了个台阶:“可薇,抱歉,刚才是我见七殿下伤势过重,太着急了,才那样……”

“无事无事,我知你的。”苏可薇状若无所谓的样子,假笑地继续,“只不过,这七皇子,你准备如何?”

“我虽贵为侯府嫡女,但这事关皇权,我恐怕无权处置,只能去承乾宫请命,让姑父再做定夺。”梁婉清抬出了皇帝,逼对方选择,“那你是同我一起,还是先去广阳宫等我?”

“婉婉,不是我不愿,只是你我不同,我自无品无阶,贸然面圣,恐有不妥……”苏可薇赧然。

梁婉清顺了顺闺友的裙摆,体贴道:“那这样,我拨你几位侍从,你做我的轿撵,同秦公子一道,先行去广阳宫替我向姑母请罪,可好?”

一听秦煜的名字,苏可薇也不知联想到何处,状若娇羞地接受了。

梁婉清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状若不知,只是淡淡使了眼色,长缨机敏地派去梁五、梁七两个听力绝佳的侍卫,护送着苏可薇主仆二人向秦煜方向赶去。

闲杂人一走,梁婉清长吁一口,就着斜阳,重新审视起七皇子。

与此同时,仿若绝境狼犬的七皇子,也在以狩猎的姿态,直凶狠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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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凌柏虽一身劲瘦,但胜在眉目清秀,相貌上乘。年纪虽小,但气势不低。犹记得上一世春猎时,他一骑当先射中大鹿,惹得西戎东夷的少主们都好生敬佩,现下想来,也颇有一副帝王之姿。

就这模样,梁婉清思索着——若是能好好补补,将来不知会迷倒京城多少待嫁闺秀呢。

“臣女宁安侯府梁婉清,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海涵。”梁婉清从长缨手中接过一只干净的锦帕,恭敬走向少年旁边,想要上前擦去他嘴角垂过的鲜血。

凌柏撇头错开,挪动身子,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小狼一般,警觉道:“我不认识你。”

“七殿下终日在宫中走动,而臣女却经年都待在侯府,未曾谋面实乃常事。” 梁婉清收回手,站在一旁,微微弯膝,柔声解释。

似懂非懂,凌柏蜷缩起身子,宛若收起炸毛的小刺,复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救我?”

见小狼崽戒备心未下,梁婉清坦言:“臣女只是不忍殿下一人在这御道受人欺侮,举手之劳罢了,别无他意。”

“你说谎,我不信。”凌柏挣扎地自御道上爬起,踉跄着同梁婉清一行人拉开距离,“你若是想从我这拿走些什么,只管言说。我……我虽身无分文,但也不会白白占了贵人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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