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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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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被晏希驰惦记上的,既不是什么皇帝眼线,也不什么敌国细作的小王妃江莳年,正摊在云霜阁死鱼望天。

自晌午从晏希驰那回来之后,江莳年整个儿心口突突直跳,很久都无法平复下来。

沛雯跟鱼宝当时站得远,并不清楚凉亭里发生过什么事,只当是王爷不愿喝汤药,出手打碎了玉碗。

在沛雯的认知里,女人要想获得夫君宠爱,为此付出努力甚至受点儿委屈,都是正常的。

于是她宽慰江莳年说:“王爷今日可能心情不好,王妃别往心里去。”

呵。

狗男人哪是心情不好,分明是又一次对她动了杀心。

那支小小的袖箭绽破药碗、刺穿亭柱的那一刻,江莳年才发现自己距离死亡有多近。

彼时的江莳年并不知道,其实晏希驰在她无意识触发机关的刹那间,便以最快的速度倾斜了手腕方向。

江莳年不知道,所以她以为自己当时如果起身的速度稍微慢些,就一定会跟那个药碗或柱子的下场一样——

要么身体一个对穿的窟窿,要么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当时整个人都麻了,木然着说:“……我先走了。”

晏希驰那个疯批还不忘提醒:“别忘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没有一起用午膳,江莳年也忘了老太妃的嘱咐,要跟晏希驰拉近感情,要想办法跟他同床共枕。

江莳年病了。

她才发现自己其实胆子很小,而且超级惜命,二度惊吓令她回来之后很快发了高热,还有点中暑,加上额头的伤也没好……

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把江莳年折腾得难受死了,期间医师给开了药,要她静养两天。

然后傍晚时分,有个不认识的王府下人前来云霜阁,给她带了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又给江莳年吓了一跳。仿佛什么烫手山芋,她当场就将信丢给鱼宝:“拿出去烧了。”

她现在处境这么艰难,前未婚夫就不要来凑热闹了好吗?居然在信上给她画了个“老地方”,按照原身记忆,那意思大概是要她出去跟他私个会,见个面。

嗐……

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怼在眼前的生存危机还没解决呢。

好在江莳年从小就心理素质就不错,天大的事情不能耽误她吃饭睡觉,于是江莳年在云霜阁一摊就是两天。

她这院子里现在有沛雯主事,设备该有的都齐全了,冰鉴用上了,私人小厨房也给整起了。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就也还行吧。

但到了第三天,江莳年有点摊不住了。

原身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可能是年轻,才十六岁,恢复起来特别快。她现在高热退了,额头的纱布换了几次,已经结痂。

三天,是晏希驰给她的期限。

事已至此,江莳年在“人要越挫越勇”、“还是摆烂吧,大不了半年后直接去死”、“都被吓两次了就这样放弃好不甘心”等一系列情绪中反复挣扎。

最后当然还是选择了咸鱼板命。

晏希驰这人很危险,但正因为危险,江莳年不敢不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好比你被迫与老虎关在同一个笼子里,老虎让你去给它弄点好吃的,否则就吃了你,你敢不去?

这次必须得让“原身自尽”一事彻底揭过去,还得让晏希驰打消要她命的念头。

可怎样的解释才算合理呢?晏希驰究竟想听什么?

桦庭。

宫里的太医令刚被送走不久,玖卿回来复命。还未进入王爷寝殿,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药物气息。

隔着一道龙飞凤舞的山水屏风,晏希驰坐在窗边案几前,手中把玩儿着一只崭新的墨盒。

这些日子,晏希驰时常与药物打交道,除了王府李医师每日定时为他安排针灸、药浴,宫里也时常派人送来各类外敷或内服之物。

他手中墨盒里装的,便是太医院最近受皇帝旨意,新研发的又一款涂抹类药膏,效果不知,但请他试。

这些东西累积着,几乎摆满了半尊博古架。

晏希驰自认还算耐心之人,但从他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腿上的毒斑虽未加剧,却也丝毫不曾消褪。

他比任何人清楚,这些东西没有意义。

“王爷。”玖卿在案前俯首,将最近两日探查到的关于王妃和江家的底细,一五一十尽数道来。

“王妃原籍为京都邻城晋州人士,八岁时被其父江继良接到京都,之后长驻京中。”

“王妃在江家是为庶出,姨娘周氏早年病逝,同胞弟弟名叫江睢,现已过继给江家主母,头上还有个尚未出嫁的嫡姐……至于江继良,他原是户部员外郎,圣上赐婚您与王妃之后,现他已升为户部侍郎。”

当初皇帝下旨为晏希驰寻冲喜新娘,若有生辰八字契合者,家中赏金万两,若有为官者则晋官级。

这事儿算是整个京都人尽皆知。

把江家情况道完之后,玖卿又交代了“江莳年”过往的人际关系,譬如她有哪些小姐妹,与谁交好又与谁不对付。其中包括:“王妃有个青梅竹马,名叫傅玄昭,原籍也在晋州,后入京,现在京中担任从六品禁军校尉。”

顿了顿,玖卿补充道:“王妃与此人……之前订过婚。”

言罢之后玖卿低着头,心下稍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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