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雪-15(2 / 2)
乔雾的眼睛没能及时适应,只掂着手上这把铝制的钥匙懊悔。
“还打不开吗?”
身后的热源近了一寸。
乔雾甚至觉得,苏致钦微凉的皮带扣已经先他的身体一步,顶到了她的后腰上。
“嗯,它老这样。”
她下意识往门框里挤了一下,试图拉开跟他点距离。
他的体温有太强的侵略性和进攻感,会令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防备。
却又在黑暗里,隐约觉得,男人熨帖齐整的手工西装正以一种非常微妙的距离,若有似无地挨在她白色的衬衣后。
“或者,我来试试。”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从容,彬彬有礼的语气,像个好心的绅士。
乔雾正准备递钥匙过去,苏致钦的右手已经提前握上了她的手,精准地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他的掌心灼烫,就覆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按着她。
乔雾的手就硌在金属的把手和他的手里,抽不出也进不了。
“先生?”
她试探着在他的掌心动了动,对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的左手拎着犹在滴水的伞和奶茶,右手被他摁在门柄上。
她甚至腾不出手推脱。
“乔雾。”
微微暗哑的声音顺着她垂在耳廓的发丝,不疾不徐地落下来。
扫在她颈项的,除了温热的鼻息,还有他缓缓埋下来的脸庞。
他的鼻尖压在她的颈上。
若有似无的痒意里,还有来回不断的、柔软的、温吞的热意。
她在被亲吻。
乔雾呼吸急促。
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他身体异常的反应。
“你真的有思念过我吗?”
磨人难耐的语调声里,有比黑暗更化不开的浓稠。
有一种病态的沉浸感。
他握着她的手,他知道她无处可逃,所以能够允许她在自己的怀里做小小的、无畏的挣扎。
“狐狸小姐有没有撒谎?”
平直暗哑的嗓音不疾不徐,像柔软的鞭子一样轻轻顺着他吻落下的轨迹,拾级而上,最终停留在她的耳垂上。
“好孩子说真话会有奖励。”
“……”
“坏孩子撒谎会被惩罚。”
“……”
有温热的指尖探上她的腰线,不轻不重地捏着。
乔雾闭上眼睛,难耐地咬紧了下唇。
“乖乔雾。”
“告诉我。”
“你要做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这两者从结果上,有什么区别吗?
乔雾自知是自己越界翻车在先,正准备出言狡辩。
但还未启唇,苏致钦扶着她腰上的手,忽然自下而上握住了她的脖子,指骨分明的大手托住她的下巴,强硬地将她的脸扭到肩侧,他的左手食指指节上带着那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表面光滑圆润的宝石饰面就抵在她的喉结上,乔雾觉得难受,本能地张开嘴。
有温热的呼吸拂面,男人的吻已经结结实实落了下来。
耳边廊灯的电流滋滋作响。
重新通了电的钨丝忽明忽暗。
两头敞开的公寓通道。
楼上有电视机里播报周边局势进展。
楼下有酒鬼摔瓶子呓语大骂zf无能。
隔壁有孩童哭闹晚餐没有糖果。
身后有女人与丈夫抱怨燃气涨价。
俗世红尘,七情六欲。
喧市热闹,烟火嘈杂。
窄小的楼道口有人哼歌而上,俚语歌谣由远及近。
而有人却在悬崖边接吻、沉沦。
“那先生呢?”
她终于被他短暂地放开,呼吸不稳,只能艰难地将字句连贯。
“呼……呼……”
光靠鼻息无法补足空气,她如溺水,张唇大口呼吸。
“打算做……呼……绅士,还,还是,变态?”
接触不良的廊灯仍在微闪。
她于昏暗中被他眼瞳里烧透的暗色所灼伤。
留海的碎发随意地搭在他的眼皮上。
苏致钦弯了弯眼睛。
“咔嗒——”
门锁应声而开。
黑暗照不到人心,浅薄的道德感轻如鸿毛。
指尖在触及裙底的热意里,他笑着说了一句——
“你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