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已修)(1 / 2)
深夜,崔莹被一阵声响惊醒。
“嘿,他俩装模作样的要了两间房,我还真当是发乎情止乎礼勒,这还不是厮混到一块儿去了。看着人模狗样,私下里还不放浪成什么样子。”他说着,猥琐的嘿嘿直笑,嗓门又粗又哑,让人听着胃里直翻滚。
“这男的咋办?”另一人低低的问。
“大当家只说要这女的,那男的……”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也一起绑了去,左右当家的知道了也无法怪罪。”
另一个男子立刻心领神会,搓了搓被夜风吹冷的掌心:“那些个官人有癖好的可不少,清秀的小生或许比娘们还贵些。卖他银子,走咱们的私账吧。”
“当然。”那破铜锣嗓门的得意道。
“大哥,咱们动手吧。”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
“好勒。”说着,他的手脚立马就有了动作。
窗外出现了两团黑影,矫健的翻过木框,稳稳站在地上。这种活计他们显然干过多次,无比熟练。
“当家的给的情报说那男人是佩了剑的习武之人,这人怎么没有佩剑?”
“你管呢?说不准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两人心领神会的笑了。他这话是说,那塌上美貌的小娘子水性杨花,和情人偷情呢。
再看崔莹绝色的脸庞,他们更觉心中痒痒。两人不约而同的暗想:当家的挑人的眼光可真是一等一的。
勉强压下心猿意马,借着月光,他们手脚麻利的拿着粗麻绳将两人捆了个结实,扛在肩上,一路下了楼。
客栈的背面一隅已停好了一辆破旧的轿车。将人扔进车里,那两个蒙面大汉一前一后抬起了轿子,脚下生风,跑进了浓浓夜色。
车轿子内。
连淮转了转肩,麻绳松垮垮的从身上滑下来,原来那缚着双手的那一股绳早已从中间断开了。
车轿两旁的帘子全都遮得严严实实,车内伸手不见五指。
连淮有意为崔莹解开绑绳,却又不敢在一片漆黑里肆意摸索。
他小心地探出手,指尖却触到了一片温热柔软的肌肤,娇嫩细腻,吹弹可破。
他连忙抽回手。一阵酥麻由指尖逼上全身,心神不由的为之一荡。
不过这下总算是摸准了方向,连淮再度伸手,三下两下无比精准的把绑绳松了。
他松的很有技巧,被绑者微微挣扎即能解开,但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轿子一颠一颠的,木板膈在背上很是难受。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轿子停了。两个蒙面大汉把他们扛下来,进了一座破庙,把他们丢进一个小房间里,锁上了门。
庙里庙外守着很多蒙面大汉,见到他们俩都点头示意。
“哟,今个儿成绩如何?”
将两人丢进密室里的大汉出来时满面春风,对那问话的比出两个指头。
“凑齐了这一批,就运去那边,你们也就只守这几日了。”
“两个!”守庙的几人兴奋了,他们自然懂得规矩,只能动地字甲号间。
于是有人问:“莫非是一对小夫妻?”
“女的还没梳妇人髻子勒。”
一群人笑得贼眉鼠眼。
趁着夜色,车轿子偷偷行进,一行人到了某座庙宇之前。
那庙门破败的很,开门时发出刺耳的呲啦声,听声音便知早已在风雨侵蚀中锈的不成样子了。这估计是一座废庙,无人问津,因此便恰好为他们所用了。
不过多时车轿停了,放在了地下。那几个大汉挑开车帘,将他们扛了下来。
连淮便闭起眼睛,装作昏迷。
“开门!”
为首举着火把的大汉听到指令便向前一步伸手去拉门。
那间密室里有好几个人,看见门忽然打开,不由得哆嗦着挤成一团。
寒冷的夜风涌入,门外是溶溶月色。清辉入得室内,稀罕的带来一丝透亮。只这微光却如昙花一现,倏忽间两道黑影被抛掷在地,将光线阻隔得不透分毫。
门砰的关上。
又新来了两个。
她们不知该哭该笑,木木地不说话。
蒙面大汉走远,彻底没了声响。
连淮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简,抽出一根火折子,晃了晃,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屋里有五个女子,手脚被缚,衣发凌乱,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此刻她们正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望向连淮,张大嘴巴却又说不出声音,恐惧与忐忑使她们如受惊的笼中鸟。
“别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连淮俯下身子,为她们解开绑绳。
不知为何,那五人见到连淮时竟很难生起警惕心来。他周身干净的气质让人觉得仿佛单单是想起恶意二字,便是对他莫大的亵渎。
不过是转瞬间,五人的绑绳皆已松开。
那些姑娘骤然得到解放,惊喜若狂,却又难以置信,神魂不定。
“多谢公子。”那群人中终于有人能反应了过来,又惊又喜,声音激动却因害怕而显得很轻,哆哆嗦嗦地道。
连淮又细细询问。这五个女子晚的被困了三日,早的已在此数十天。此处名叫大隐寺,是郊野之地一个废弃不用的庙宇,有群身手不凡的蒙面大汉把守,以防有人逃跑。那些女子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各个身段袅娜,貌美非常,楚楚动人。
“外面人手众多,你们莫轻举妄动。等我叫你们再出来。”
众女深知那些蒙面人的手段,自然没有异意,纷纷点头。
崔莹不知何时醒了,有气无力地半靠在连淮身上。
他轻轻推开崔莹,站起身来。
门是反锁的,连淮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枚石子,在铁链当中力旋出,轻易就将其打断了。
连淮推开门,顺势手肘前撞,快如闪电。最靠近门的男人甚至都没有看清人影,就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人影到处,瞬间又倒下一人。
反应稍快的那人喊叫出声:“何……”
话未说完,左肩被连淮钳制住,右手手指快如闪电分点胸口腰处各个要穴,他瞳孔急剧收缩,张大了嘴巴,身子却再也不受控制,瘫倒在地上。
这下剩余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惊骇之下,忙分各处立定,结成阵,打起万分精神对敌。
连淮一掌拍向为首那人,那人急忙抬臂招架。
这一打岔,内息中断,长啸声阻在了喉头。
消息没送出去也就罢了,偏偏连这一掌也招架不住,只觉得胳膊上一阵钝痛。
同伴见情势不对,各自伸出左手相抵,便有各路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入支援,不慌不忙,训练有素。
连淮心中微惊:这阵法当真厉害,竟能将多个人的内力连成一气。
即使有阵法相护,他们依然远不是连淮的对手,不过瞬息之间,几人已大汗淋漓,连连喘息。
连淮忽的泄去掌力,一侧身,飘然到了为首那人的背后就是一掌。
几人本就凝结全力相抗,连淮收力轻松,他们却无法收势,排山倒海的内力全都压向为首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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