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神他妈玩过一阵子!
尹眠气得把被子扯过头顶,整个人缩进黑暗,那种感觉就是,老娘付出了真情实感,还为当年的分开伤心难过八年多,到头来才知道,全是热脸贴冷屁股。
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说不通。
他以前那么宠她,怎么也不像装的。
姜羡多少察觉她和那位盛老板关系不同寻常,但不敢问,从被窝里伸出手臂,还没摸到壁灯开关,尹眠突然掀开被子,吓得她又缩回手:“我以为你睡了。”
“姜羡,”尹眠眯着眼,在思考:“在一段感情里,如果你是被动结束的那一方,你会恨他吗。”
“不爱就不会恨,”姜羡轻声问:“盛老板是你前男友?”
尹眠迟疑道:“不知道。”
姜羡以为她在赌气:“那就是了吧。”
尹眠没吱声,她是真不知道,那年发生太多事了。
爸爸出事、盛晏高考、她被人哄骗到美国…
一桩桩、一件件,突然到她根本没理清思路,就已成定局,等反应过来,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及说,就和他走散了。
尹眠又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闷在里面:“睡吧。”
她整宿失眠,凌晨刚睡着,楼下传来女人尖锐的吵嚷声:“贝贝找不回来,谁也别好过!”
大脑像过电,尹眠猛得睁眼,心跳剧烈,缓了几秒才一屁股坐起来,捞起手机看,差一刻六点。
该死,还让不让人睡觉。
她烦躁的走下阁楼。
姜羡也刚被吵醒,揉着蓬乱的头发,还没醒盹,突然传来关门声,意识到她出去了。
吵架的是昨天和尹眠同时入住的那对中年夫妻,早上出去遛狗,没牵绳,丢了。
阿哲安抚得口干舌燥:“我会帮你们找的。”
“要找不到呢?”女人咄咄逼人:“旁边就是海,万一贝贝被浪卷到海里,你付得起责任?”
“别跟他废话,”男人把女人拉到身后:“叫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去送机了。”阿哲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两夫妻不信,借题发挥,从没有电梯,到客房阳台视野不够开阔,最后埋怨老板推卸责任,唱双簧似的数落近十分钟,见阿哲一声不吭,更火冒三丈:“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看看你敷衍的样子,这是服务行业该有的态度?”
“话都让你们说了,他有说话的机会吗。”一二楼之间,尹眠靠着扶手,懒洋洋的插了一嘴。她本就浑身起床气,耐着性子才听明白,狗丢了是真,他们嫌房费贵也不假,两件事赶在一起,就恨不得借机狠狠敲上一笔。
见两夫妻相视一愣,尹眠又轻飘飘的甩了句:“没钱还敢出来玩,找谁借的胆子。”
女人急了:“你管得着我们出来玩…”
从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听说有人找我?”
尹眠循声望去,见盛晏把玩着车钥匙进门,从容淡定的走到两夫妻跟前:“坐下说。”
来的路上,他从阿哲的信息了解完事情经过:“狗我们一定帮你找,不管找不找的到…”没管两夫妻坐不坐,他先拉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钱都不赔。”
尹眠没来由的笑了。
还是那个骄傲、轻狂的盛晏。
女人火了:“在你店里丢了,就得赔!”
盛晏点燃根烟,手指夹着打火机敲前台立着的入住须知牌——“禁止携带宠物”。
女人强词夺理:“你昨天也没告诉我呀,你要早说,我们就订别人家了!”
阿哲小声抱怨:“你们把狗藏进包里,谁看得见。”
男人哼声:“店小规矩大,老子再不住这破店!”
盛晏弹了下烟灰:“阿哲,陪客人验房,损坏的东西照单赔偿。”
阿哲挺起胸膛:“好嘞!”
“你还想反咬一口?”男人气得发抖:“今天要么赔钱,要么赔狗,否则我明天就带人砸店!”
“择日不如撞日,”盛晏抬腿把面前的高脚凳踹到男人跟前:“今天砸。”
男人脸上的肉都在颤动,怂了。
尹眠看热闹看得正带劲,忽然,女人话锋一转,指尖对准她身后:“不是禁止携带宠物吗,她为什么能带!”
她转头,见姜羡抱着鱼缸,局促的立在楼梯上,还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为众矢之的。
“你怎么把晏晏带出来了。”尹眠旁若无人的问。
盛晏眉心一跳,看着鱼缸阴晴不定。
“我…”姜羡被各种目光看得紧张:“海草没了,我想带它去海边…”
“我去捡海草,”尹眠扬下巴:“你先上楼。”
“规矩就是规矩,”女人刁难起盛晏:“老板,是这俩小姑娘走,还是宠物走?”
姜羡搂紧怀里的鱼缸:“不一样的,晏晏养在缸里,不会弄脏房间,也不会影响别人。”
“狗还通人性呢!”女人更放肆:“今天没有个说法,事不算完!”
尹眠没吭声。
大厅内也安静下来,都等着盛晏发话。
半晌,他熄了烟:“阿哲,去把鱼缸拿来。”
“不能拿。”尹眠寸步不让,挡在姜羡面前。
“拿来。”
“我说了不能拿。”
夹在两人针锋相对的目光里,阿哲不知所措。
盛晏烦了:“那就退房。”
“也、不。”
一字一句,尹眠看着他,笑得乖张。
僵持数秒,盛晏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眼睛漆黑。
熟悉的气息让她思绪游移,仿佛又回到那个秋天,他把她搂在怀里,得意的向自己朋友炫耀:“小爷我将来要娶的姑娘,就是要拼命护着,往死里宠她。”
那回是他为她打架,跟一个叫沈栎安的富二代带来的十来个混混硬拼,人是打跑,他自己脸上也挂彩,被一起玩的几个兄弟笑话,说崇礼一中的大帅逼变妻管严了。
他非但没生气,还大大方方的带她跟他们认识,那时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院子里,喝酒撸串,院里的灯洒在他身上,格外闪耀。
浑身闪耀的少年,把她捧在手心。
想到那些,尹眠的气消半分,眼里也变得柔软,就在她以为他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时,他手忽然伸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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