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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醉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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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愫/

霍震烨看了眼宋景南,这第二案发生的也未免太快了。

这样连续发生的案件,有可能案犯并不是同个人,模仿犯案或是同伙杀人也极有可能,但他挑挑眉头,什么也没说。

霍震烨从捕房出来的时候,门口的记者跑得个不剩,全都跑去挖掘苏曼丽案件的细节了。

还有些边跑边打腹稿,案件细节虽没明了,但也能先写篇报道刊印。

《花国美人连遭辣手摧花》,还有什么比疑案悬案艳案更能吸引眼球的。

霍震烨出门叫了辆黄包车,摸给车夫块大洋:“包你的车。”

车夫喜出望外,这块大洋能买上三四十斤米,足够家子开销半个月的,他立刻用毛巾把车座擦了又擦:“少爷请吩咐。”

“等等,我说走再走。”

柳大隔了会儿才从捕房出来,他被推搡出捕房门,似乎不知该往何处去。

霍震烨看见个面目与柳大有几分肖似的年轻人,冲上前来抱住柳大:“哥!没事儿了,咱们回家!”

霍震烨心动,他来得怎么这么快?

柳大受了伤,柳二推了辆板车来,板车上还铺着被子,柳大躺在板车上,柳二推他回家。

霍震烨的车慢慢跟在兄弟二人的车后,车子拉到老城厢处巷子口。

霍震烨示意车夫在此处等他,跟在这兄弟二人身后,七绕绕,绕进处小院落。

院子虽小,但收拾得很整洁,院角还满架的白色花朵,只只小喇叭似的垂下来,风吹就晃动起来。

架子下面摆着五六只竹篾,晒着笋干菜干,满院烟火气。

柳二扶柳大走进院门,大声喊道:“师姐!师姐!我们回来了!我哥没事了!”

他语气的喜意,藏都藏不住。

门内走出个穿白衣戴白花的女子,她有些惊讶:“他们找到真凶了?”

柳二摇摇了头:“凶手又犯案了,师兄是清白的。”说着背柳大进屋,将他放在床上。

韩珠呆怔怔站了会,回过神来找出药酒药膏,替柳大诊治伤口。

霍震烨猜测这就是柳大的未婚妻韩珠,韩三的独生女。

韩珠与金丹桂的娇艳丰满不同,她略显瘦弱,弯眉柔眼,连声音都是又低又柔:“真是老天保佑,我去买条鱼回来炖汤,给他补补身子。”

“还是我去,再请个大夫回来替,师姐就别忙了,陪陪师兄。”柳二扭脸便对兄长肃声道,“师兄,自你关进捕房里,师姐天天都为你哭,你好不容易出来,可不能再辜负她了。”

柳大到此时目又有了神采,把抓住弟弟的手,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柳二还在说:“这定是师父显灵了,才保佑师兄安然出狱的。”

柳大听见“师父显灵”,心口紧,想起自己在师父床边发的毒誓的样子。

那时韩三已经病入膏肓,人瘦得枯柴般,躺在床上,双浊目盯着他,等他最后的誓言。

这誓言是柳大说惯了的,他们兄弟是孤儿,被韩三捡回来收入门下,才有口饱饭吃。

最初他说得真心实意,说得多了,便不再将誓言当回事,师父爱听,他就多说几次,举起三根手指,对日月发誓。

“我柳大,生都会对师姐韩珠心意,跟师姐师弟起发扬古彩门,若违此誓,必受挖眼割舌之苦!”

他们这个行当,通身都是功夫,断了手,还有脚,只有看不见说不得,才不能吃这行饭。

韩三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听了这句话,这才阖上双目。

金丹桂双目被挖,耳环又消失不见,他便想起自己的誓言,还以为是师父显灵了。

如今又死个花国美人,他才知道所谓显灵只是他的臆想,这才又有了精神。

柳大有些心不在焉,闷声应了,可想到要娶韩珠,就有说不出的厌烦,想起金丹桂那张娇媚的脸,只觉得师姐实在是貌陋无味。

他们说这些话时,韩珠就站在门边,目光望在柳大的脸上,柳大神色几次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韩珠低下头去,有些伤心:“我日夜在阿爹灵前替你祈福,希望阿爹能保佑我们师姐弟。”

柳大勉强挤出笑意:“多谢师姐,让师姐替我担心了,咱们三人,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柳二先看看柳大,又看看韩珠,他满眼是笑,咧嘴道:“好好好,我去多买点吃的,咱们仨今儿好好吃它顿。”

韩珠把伤药放在床头:“你知道买什么对伤口有好处,还是我去买菜请大夫,你给他裹伤吧。”

转身就瞧见站在门外的霍震烨,这些日子柳大在牢,他们也不得清净,天天都有记者跑来小院。

韩珠什么也没说,可记者照旧写了许多柳大忘恩负义,痴心女惨遭抛弃的章,韩珠对这类人,概不客气。

看霍震烨穿戴不俗,知道不是记者,问道:“这位先生找谁?”

“我找柳先生。”霍震烨低头进了矮屋。

韩珠不认识他,柳二却认识他,霍震烨的照片在报纸上登过好几回,他见霍震烨就想赶他出去:“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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