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文徵记得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夜,她为了人有事要求他。
那场大雨滂沱,她在跟他置气,可又确实是有求于人,即使她知道这求也不过是他故意使然。
他这人清高,可做出来的一些事恶劣。
她站在门口,低头又不算完全低头。她只知道自己这事要找他,只能是他。
她说希望宋南津见她,文徵。
只报这一个名字,别人都知道是众矢之的。
宋南津绝不会为难。
而现在也是这样,她站在男人副驾车门旁,犹豫很久不知要不要上去,片刻,一狠心,扭头坐了进去。
宋南津格调很好,车内香氛用的都是小众香。
可上次坐他车,她发现还是那款烈焰苦艾。只因为她原先说了一句苦艾好闻,从此他车里只有这个香。
所以上次发现这点的文徵很紧张。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忘了她,还是说他知道两人要见面故意的,他要她介意。
宋南津手边搁了一包烟,很巧,车里没什么烟味。她猜他肯定抽过了,现在香氛这么浓,被驱散了。
他知道她闻不来烟味。
所以从不在她面前抽。
文徵迟疑很久,出声:“哥。”
宋南津淡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要喊我一句哥。怎么不跟前台说是去找宋先生了?”
文徵心头揪紧了。
呼吸都仿佛被他的声音扼制,或者是因为车里浓烈的香。
她试着找回声音,让自己平静。
“刚刚是在外面,外人多,我只是客观说话。”
“好啊。”
宋南津垂眼拿过卡槽里的打火机,声调漫不经心:“那客观和你口中的宋先生说说,是什么忙要找我?”
文徵知道他肯定也知道。她的事,他那儿向来是无所不知,说不定有时候消息来得比她还快,知道得比她还要清楚。
事实上宋南津这人很会跟你玩欲擒故纵。
他沉得住气,心里什么都清楚,他就是不说。
能憋到死了要你来主动。
文徵说:“我朋友,在外跟人起了冲突,人被打了,还有个四万的相机也被砸了,砸的那人是你圈里一个朋友。”
“哦。”他算是淡然应了声。
文徵继续平静说:“叫刘青,现在他们不说要什么医药费,但朋友最近条件不咋好,那相机是他唯一家当,他只希望那四万……”
“找我要?”
“不是。”文徵说:“你朋友都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也知道,我朋友他们哪说得过,只是希望……”
“什么性子?”
他继续反问。
像有点好奇,声线轻得像压根没在听她说的重点。
文徵跟他对视,憋的那股气忽然软了。
她没回。
视线微微闪避,没直视。
他又接着说:“跟我一样坏,是吗,不讲理,不近人情,还喜欢逼人做一些不喜欢的事?”
“没有。哥,我不是说这个。”
“你挺久没喊我哥的了,真久违。”
他字字都在踩她雷点。
知道她不爱听什么,他就讲什么。
她在心底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宋南津背靠了回去,继续听她讲。
“总之就是,您跟他关系好,希望您帮忙去说一下,应该事半功倍,就觉得可以让对方松口。”
“嗯。”他又是鼻音里出的一声,像全然不在意,又像不置可否。
文徵停顿几秒,又继续了。
“再就是,张寄。”
“张寄家里也出了点事,他爸……”
这事文徵也是才知道,她自己都没缓过劲,现在又要和宋南津讲。
刚提出一个请求,立马紧接下一个。
论是文徵,都不能厚脸皮做出这事。
沉默两秒,文徵还是压着讲了:“他爸爸刚生病住院,我也是才知道,但他最近还有点别的事很是为难,他……”
“他的前途出了点事,是吗?”
宋南津一针见血,很是贴心地帮她把讲不出口的话给提了出来。
他说:“这么让你难堪,那怎么犹豫半天还是要来说呢。文徵,你求人也不专心。”
她抬眸,看向他的侧脸。
车窗外有光打进来,他削瘦的侧影在光下,明明暗暗。
文徵就看着他偏薄的唇,他无动于衷的眼。
“你知道。”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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