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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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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方早答应道:“好,早点休息,晚安。”

谢幺关了直播,没心思看直播后平台发来的数据总结,他登上微博,急着打开了自己的主页,搜索起记忆里的关键词。

“粉丝”“翻唱”“好听”“生日快乐”他一个接一个的输入词汇,一次接一次收到搜索无果的显示,看来他早把那一条微博删了,连带着迟方早早年的情感,早年的声音,删的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他心里泛起落寞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由点到面慢慢将他不该出现的心软吞噬殆尽。

别回头,别回头。

“嗡——嗡——”谢幺心肺正灼烧的难受,迟方早突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平静地接听道:“喂?”

“哥。”迟方早听上去很开心:“我看你微博在线,我们,互关一下吧。”

谢幺看到主页下方“我的经常访问”,直接点进迟方早头像,他点了关注后,他和迟方早的图标紧接着变成了“互相关注”。

迟方早在对面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谢谢你,哥,你看热搜下面的评论,粉丝们很喜欢我们的互动呢,我们以后经常这样好不好,连麦聊聊天唱唱歌,或者打打游戏,都行。”

大概盯了屏幕太长时间,谢幺眼都有点花了,他声音很轻,疲态尽显:“再说吧。”

“怎么了?”迟方早小心翼翼地问:“不舒服吗?还是说想到了什么事?”

谢幺目光有些呆滞:“想到了以前,我说我累了你就什么也不问了,还会给我听你翻唱的歌,有时候我听着听着睡着了,你还会守着我,生怕突然暂停或是歌曲抑扬顿挫的节奏会吵醒我,你就手动控制着进度条,给我重复循环歌曲里最悠扬的一段。”

迟方早沉默了片刻,只说:“你还记得。”

“记得,如果世界上有失忆服务,那我一定是忠实用户。”谢幺淡淡道:“你靠唱情歌出名的那些日子,我却一句情歌都不敢听,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迟方早顿了一顿,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都是我的错,哥,需要我现在去你家找你吗,给我点时间,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要好好的。”

“不需要,阳阳已经睡了。”谢幺转头看向窗户,窗外除了漆黑的院子和孤单的月亮,别的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找机会再见,你一定要见我,好吗。”迟方早的态度几近于恳求:“哥,你刚刚在直播里说的二次合作是真的吗,如果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综艺,你会同意吗?”

谢幺心说:那得看我手里的证据够不够,如果在上综艺之前证据够了,我是不会和你纠缠,浪费时间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想了一下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在寒风的侵袭下翻出压在文件下面的烟盒,久违地点燃了一只香烟。

“让我考虑考虑,小早。”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烟雾腾空却消失在黑暗里:“我考虑考虑。”

谢幺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从前的回忆老是趁他毫无防备时往他梦里钻,一梦到从前的事,他就老是突然惊醒又迷迷糊糊睡着,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他早上起床时被太阳暖洋洋的一照,昨晚还莫名飘忽不定的心绪瞬间镇定了很多。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里三十几条未读消息,都是来祝他元旦快乐的。

今天是一月一号,新年第一天,新的一年他快不快乐倒不要紧,他能陪着阳阳,平平安安的把日子过下去就够了。

谢梓阳从小喜欢画画,谢幺把他接到首城办好了入学手续后,便给他报了个评价和师资都不错的美术兴趣班,兴趣班只有在假期开课,谢幺做好早饭把谢梓阳送到画室,难得没去加班,而是回家看起了迟方早昨天的直播回放。

昨天直播的前半场他只顾着和同事说笑,没怎么关注迟方早在直播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谢幺把网友传到网上的录屏视频放慢到05倍速,试图从评论区的观众id,评论内容还有迟方早和粉丝聊天的内容里找到点迟方早和徐千宁搞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然而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迟方早说了要学歌,那学的真叫一个专注,他偶尔会和关注《万家灯火时》进度的粉丝聊两句,不过言语里从未提起过这部剧的另一个主角徐千宁。

以谢幺多年来炒作cp的经验来看,两个人越是扭捏隐藏越是有鬼,话题都到剧集本身了,还硬撑着不谈搭档实在有些刻意,迟方早聪明一世怎么会烦这种不利于待播剧宣传的错误,谢幺揣测着,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他对徐千宁态度多多少少是有些转变的,迟方早因此有所警觉,也确实是怕被人抓住把柄,甭管这样做多不自然,姓迟的不多说就不会犯错更不会露馅,谁想查查去吧,我就咬死我和徐千宁是清白的你能拿我怎么着。

二,迟方早和徐千宁断了。

谢幺最近没少折腾迟方早,不少人都有初恋情怀,一个久经情场的花花公子厌倦了和情人勾心斗角,想找对他还有意思的初恋回头是岸是多正常的套路。谢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要在迟方早身边装多久?

装到他腻了烦了去找下一个情人?

多久到底是多久,谢幺萌生出这种想法的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可笑,讽刺,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不一定能让有钱有权的迟方早身败名裂,这……真的值得吗?

他要是心一狠离开首城离开迟方早,该出的气不出了,该要的补偿不要了,他走这条路用来释然的时间,会比在浪费在迟方早身上的时间短吗?

他正纠结着,只见手机上来了条短信提醒他上个月的工资奖金,以及去年的年终奖已经到账了。他只要他该得的,不会从迟方早那多要一分钱,个十百千万,十万……谢幺看着卡上六位数的余额,躁动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谢幺虽然是工作室的合伙人,但这个名分更像是老同事们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赠送给他的,他当初往里面投的钱少,那现在分到的钱自然也少,在平常没有接活的月份,他工资扣了税到手也就两三万,除去贷款,房租,谢梓阳的学费和往老家寄的钱,他每个月能留两千块钱零花都算多的。

他之前的存款几乎全部给了奶奶治病,加上为了谢梓阳能来首城上学得找找人送送礼,奶奶要住老家养病他又出钱把老家房子翻新了一遍,剩下的几万零头谢幺都不敢存死期,生怕亲人们再有个什么事,他这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拿不出钱救急。

不过去年受的累总算没白受,有了这笔钱,谢幺终于敢把买车这事提上日程,车用不着名牌用不着好看,能遮风挡雨当个代步工具就行,等有了车,阳阳每天早上就能多睡半个小时,放了假他还能多带阳阳出去转转,不用为了去个景点倒两次公交车三趟地铁。

“咚咚咚!”

“哪位?”谢幺听到敲门声,疑惑地起身开了屋门,当他看着眼前头发花白满目沧桑的邋遢老头,后脊条件反射似的起了一股凉意。

“爸……?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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