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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了一晚上的月亮终于在此时露出头来,月光照进房间。
这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几乎占据所有空间。
房间的主人应该在这里住了不短时间,桌上摆放着凌乱的碗筷,再往下,垃圾桶已经被填满,无数沾着血的绷带胡乱地塞在里面。
地上是凌乱的衣物,其中大部分已经被撕碎。
其中还有一些明显大一个号的衣物,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发黑的血污。
一地狼藉中,蹲着一只狸花猫,它的耳朵比普通猫要更尖更大,耳朵尖儿上有一簇黑毛,此时它正带着一脸餍足地舔着爪子、洗脸。
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只猫的腰腹部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痕,那伤口估计刚痊愈不久,旁边的毛还没长出来。
狸花猫不太关注自己的伤势,将爪子上的奇怪痕迹舔干净后,身形优雅地跳到床沿上。
床上,年轻的Omega正在沉睡,他皮肤白皙布满红痕,尤其是后颈处,已经被舔咬得发红发肿。
微微隆起的腺体上残留着一个带着血迹的牙印。
狸花猫似乎对这个牙印很满意,轻巧地落在年轻人耳侧,俯身去舔那道痕迹。
使用过度的腺体敏感极了,狸花猫带着倒刺的舌尖轻轻一碰,床上的人就颤抖起来,他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沙哑地声音带着哭腔哼唧了两声。
狸花猫似乎被吓到,动作一僵,片刻后,它站起来,叼住被褥的一角,使劲往上拉了拉。
被子勉强盖住年轻人的肩膀,他的睡颜安稳了些,又往被褥深处拱了拱。
狸花猫很满意,微微眯起眼,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盘成一个圆,紧紧靠着年轻人的肩膀睡下了。
狸花猫的体温比普通人高,又软软的,压在被子上感觉很好。
睡梦中的楚黎不自觉就靠近了这个温暖的物体,后来甚至将它圈进怀里。
可他的梦就没有那么安稳了,梦里有人掐着他,由于过于用力,指下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青痕。
好恐怖。
这个世界,打瓶酱油,后果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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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楚黎发起烧来。
他的发情期其实还没过,严格意义上说,一个Omega需要跟自己Alpha在一起七天,才能真正度过发情期。
可楚黎的发情期不是正常的发情期,他有信息素紊乱症,每天都要注射发情抑制剂。
他这是信息素乱后的假性发情,可以打开生殖舱,但不会怀孕。
更何况,他刚才还被永久标记了。
永久标记后AO的信息素会融合在一起,Omega再次经历发情期时,便不会引发其他Alpha的躁动,只会吸引到标记自己的Alpha。
异常的体温引起狸花猫的注意,它起身舔舔年轻人的手指,想把他叫醒,可对方无动无衷,感觉痒,就把手指收回被子里。
狸花猫急得喵喵叫,在床上窜来窜去,对方都毫无反应。
它从来没见过这么让猫操心的两脚兽,折腾半天,Omega都不醒,它只好从床上跳下去,沿着门缝溜出去,去给Omega“找药”。
狸花猫离开后没多久,楚黎醒了。
他其实不算睡着,一直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间。
自然而然,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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