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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hapter 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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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鲤被陈鹤征累坏了,腰腹酸得不像话,她以为自己会睡得很沉,没想到浑浑噩噩间反而做起了梦。

梦里是许久未见的江应霖。

温鲤的姐姐温祁,在去世前是结过一次婚的,丈夫叫江瑞天,是个做外贸生意的商人,家境也算丰实。江瑞天比温祁大许多岁,江应霖是他与前妻的生下的儿子。

辈分上看,江应霖是该叫温鲤一声小姨的,尽管他们同一年出生,年纪一样大。

温鲤第一次见到江应霖,是在一间中式会所的包厢,外头下着雪,又起了风,天色如墨,实在算不得一个好日子。

这样冷的天气,温祁照旧穿旗袍,外罩一条质地细腻的羊绒披肩,长发松松挽了个髻,点缀几颗珍珠装饰,整个人像是从工笔画上走出来,漂亮得韵味天成。

温祁握着江瑞天的手,柔声向温鲤介绍,说∶“鲤鲤,以后,这位江先生就是你的姐夫,要和他好好相处。”

不等温鲤点头,突然嘭的一声,包厢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大雪纷飞的时节,少年居然只穿了套单衣,黑T恤、运动裤,一件拉链松散的棒球服。他站在暗影之中,身形瘦高,皮肤是病态的白,毫无血色。唯独一双眼睛,形状上挑,浅棕色的瞳仁,看着像混血,漂亮得不像话。

左耳垂上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耳钉,黑发白肤,耳钉璀璨,仔细看过去,有种雌雄难辨的妖孽感。

清秀、阴郁,气质诡谲。这就是温鲤对江应霖的第一印象。

她有点怕他,却不敢明说,怕影响姐姐的婚事。

少年单薄的肩膀上落着雪,被房间内的热气一蒸,融化成薄薄的水珠。他唇色苍白,也不知是病了,还是冻的。

餐桌上摆了不少菜品,草素搭配,各个精致。江应霖抬起眼皮,扫一眼,忽然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暗光沉沉,“家宴吗?怎么没人通知我?难道我不姓江?”

闻言,温祁立即站起来,端着张笑脸,正要说话,江应霖突然拿起高几上的美人瓶,扬手就砸。瓷器落地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江应霖的声音,他说∶“命里缺操的东西,江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滚开!"

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温祁脸色骤变。

温鲤那时年纪还小,只知道一味地硬碰,江应霖拿花瓶砸她姐姐,她就拿起手边的杯子,朝江应霖砸回去。

小小一个杯子,在江应霖脚边摔得粉碎,小姑娘鼓起勇气,瞪着对面的少年∶“不会说人话就闭嘴我姐姐不是你能欺负的"

温鲤一出声,江应霖才注意到还有个小姑娘,穿着有些土气的连帽大衣,梳马尾,一张脸又白又干净,看上去很乖,眼睛里却透着股倔劲儿,像个不自量力的小动物。

"呦,这里还藏着个小的,"江应乘先眯了下眼睛,接着,又挑眉,宝石耳钉冷光诡异,"怕姐姐伺候不好,拿妹妹当填房吗?老头子年纪大了,同时搞两个,他恐怕搞不动。不如把小的送我吧,我先帮老头儿验验货。”

说着,江应霖直接伸出手,要来捏温鲤的脸。

他手指细长,瘦得近乎伶仃,关节处带了几个枚纯银质地的指环,光芒冰冷似幽灵。

温鲤吓坏了,几乎尖叫出声。

她惶恐地向后退,被阴鸷的少年逼到角落里,周遭天光全失,只剩重暗影。

窗外,大雪依旧,灯火的光芒照不亮眼前层叠的黑暗。温鲤眼睁睁地看着江应霖向她靠近,一步一步。

他笑着,一双漂亮的眼,因为过瘦,鼻梁的线条尤为凌厉,眼底的光芒诡谮,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听见江应霖的声音,一字一句,声息低沉。

“有我在,你们姐妹两个休想过上好日子,一天都别想。”

“再怎么闹,我永远都是江瑞天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血脉相连,相较于你们两姐妹,他一定更在乎我。所以,温鲤,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让我不痛快,不然,我要你姐姐在江家生不如死。”

……

+

温鲤在江应霖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醒来,一度以为自己仍在冬夜。她觉得身上很冷,手心里和额头上都有冰凉的汗水。

卧室里,空调无声运作着,构成一个干净清凉的小世界。所有灯光关闭着,满室静寂,窗帘也合拢得严严实实,天光透不进来,辨不清时间。

梦里乱七八糟的景象,让温鲤觉得头疼,她拥着杯子靠坐在床头,等状态稍微好一些,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陈鹤征,她环视一圈,没看到人影,顿时,有种说不清的慌。

卧室床边铺着地毯,温鲤赤脚踩上去,地毯上的长绒几乎要淹没她细白的一双脚踝。

她打开卧室的门,穿过走廊,脚步又轻又快。沿着旋梯往下走时,膝盖明显发酸,大腿也软得厉害,还差两级台阶就要进入客厅,温鲤撑着楼梯扶手,探身看过去,终于找到她想见的人。

陈鹤征立在窗边,背对着温鲤,拿着手机,像是正在和什么人通话。

天气好,阳光盛大,陈鹤征站立的地方尤为温暖。闲居在家,他穿的相对随意,衬衫长裤,每一颗扣子都扣得规整,周身凛然不可犯的凉薄气息。

陈鹤征皮肤白,冷调的质感,黑漆漆的短发,侧面看过去,面部骨相精致锋锐,像极了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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