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02(2 / 2)
话没说完,陈鹤征打断她,“你是他手里的木偶吗?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向他报备解释?”
不加掩饰的嘲讽,温鲤骤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气氛有些僵持,叶清时虽然不清楚温鲤和陈鹤征是什么关系,但是,他非常不喜欢两人之间那种纠缠不清的感觉。
于是,叶清时也伸手过去,浅笑着说:“鲤鲤胆子小,陈先生又名声在外,大概是把她吓住了,东西递到眼前都不敢接。不如先给我吧,我替她收下,也替她道声谢。”
“我听说叶先生是飓风卫视首屈一指的主持人,语言精妙,风格锐利,独树一帜,镜头下控场播报还不够过瘾,”陈鹤征避开叶清时的手,语气冷淡,“生活里也要处处替人发言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物归原主?”
陈鹤征丝毫不顾及情面,只差直说一句??要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叶清时鲜少碰见这么扫他面子的,直接被气笑了。
这一笑,不但没缓解,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温鲤周身紧绷,陈鹤征毫不掩饰满身的攻击性,让她十分无措,只想逃开和躲避。
陈鹤征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目光愈发深厉,逼问着:“怎么,我经手的东西,你连接都不敢接,还要让别人代劳?”
陈鹤征身后跟着几名工作人员,各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实际上都快让八卦和好奇给淹死了,暗自揣测这小姑娘什么来路,能让陈鹤征抛下一群人,疾步走过来,只为帮她捡东西,之后还这样不依不饶。
气氛僵在这里,温鲤别无选择,她沉默着伸出手,指尖先是碰到陈鹤征手上凸起的关节,触感冰冷,似某种玉石。
这个人好像连骨骼都是冷的,温鲤恍惚地想,凛冽如霜雪,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掌心朝上,摊放在陈鹤征眼前,等待着他将捡来的东西还给她。
陈鹤征的手,手指很长,偏骨感,骨节精巧,几乎能将温鲤的手完全包住,他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自指间露出来,在雨中暗淡的天光下发着亮。
一支打火机。
看上去造价不菲。
叶清时不由半眯起眼睛??
打火机?
温鲤掉的东西是一支打火机??
看到那支打火机,温鲤的睫毛似被风吹乱了,不安地颤了颤,轻颤过后,她却没做声。
陈鹤征的目光一直落在温鲤身上,不移不动,似乎要将她神情里的每一分变化都看个分明,也看个透彻。
周遭一片静默,只有雨声凌乱响着。
陈鹤征拨弄了一下打火机的盖子,金属卡扣发出清脆声响,接着,他指尖一松,打火机寸寸落下,似一颗星,带着银亮的光泽,落进温鲤掌心。
温鲤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握住,收紧,打火机的边角硌疼了她的手指,指尖颜色苍白,有种单薄的无助感,
“完璧归赵,”陈鹤征淡淡的,“温小姐作为失主,是不是该向我道一声谢?”
“完璧”是真的,是否“归赵”,当事人心里最明白。
温鲤闭了闭眼睛,握着打火机的手收回到身侧。她压抑住心底泛滥的情绪,轻声说:“多谢陈……陈先生。”
她似乎不习惯用这样生疏的称谓叫他,简单几个字也说得磕绊。
听了她的道谢,陈鹤征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忽然说:“真是个影响心情的坏天气。”
温鲤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让心情变坏的不止是天气,还有与她重逢这件事。
眼底的涩意加重,温鲤说不出话,只觉满心惶惶。
叶清时看出她的不安,主动靠过来,低声说:“雨下得太大了,你是不是没带伞?我先送你回去吧。”
陈鹤征的车在这时被开了过来,停在旋转门外。
身后,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适时上前,低声提醒:“陈先生,开会的时间快到了,刘总那边还等着…… ”
陈鹤征瞥了眼腕表,没再说话,越过温鲤,朝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司机站在车厢后排替他开门,临上车前,陈鹤征似乎又想起什么,回身看了一眼。
温鲤背对着旋转门,没能察觉到那记眼神,倒是叶清时与陈鹤征对视了一眼。
很短暂的四目相对,瞬息之间,叶清时甚至来不及看清陈鹤征眼底的情绪,但是,他的直觉却骤然警惕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一种敌意,一种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排斥。
陈鹤征其人其名,桐桉市的圈子里谁不认识。
刚才的聚会上,有人说陈鹤征耀眼,这个人又岂止耀眼那么简单。
陈家亲眷不少,叔伯辈的都有些能耐,唐和传媒更是被誉为内娱三巨头之首,总裁陈鹤迎至今未婚,双亲早逝,最疼的就是这个一手养大的亲弟弟。
陈鹤征本人又在金麦奖上大放异彩,用一张迷你专辑捧红了地下乐团Sirius,两相联动,背后的价值不可估量。
这样得天独厚一个人,有底气有资本,家境殷实,良好的教养衍生成通身的傲气,有失颜面的行为他是不屑去做的,更何况是将嫌憎的表情摆在明面上。
叶家与陈家虽然没什么交情,但都是体面的望族,叶清时和陈鹤征作为两家的晚辈,没打过交道,事业上也不存在重合的竞争部分,陈鹤征为什么会对他怀有强烈的敌意?就像一只好斗的乌眼鸡!
叶清时眯了下眼睛,垂眸去看温鲤,故意问:“你和陈鹤征之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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