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破(2 / 2)
“我给你找了个帮手。”谢景辞朝祝岚夕抬了抬下巴。
谢景辞身侧笔直站着位气质脱俗的女子,想必这位便是沐卿口中,谢景辞带回来的那位道长了。
寨中多是些山匪,身上难免受些外伤,许南浔一个赤脚大夫,略懂些岐黄之术,治跌打损伤是个中好手,但若是遇上什么疑难杂症,他就难免有些束手无策了。
找帮手这事他只在谢景辞面前提过一嘴,没想到他还真放在了心上。
这道长看着便是可靠的。
“在下许南浔,以后还劳烦道长多多指教。”他抱拳作揖,温声招呼。
祝岚夕回礼:“贫道祝岚夕,烦请许大夫多多指教才是。”
两人拘礼客套一番,便自顾自一同坐于一旁的矮桌上,商量以后他们交替坐诊的事。
两人言笑晏晏,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意味。
谢景辞和沐卿分坐于长榻两侧,眸底尽是阴沉,手中各自拿着一块红豆饼,塞于口中,狠狠咬了一口,动作如出一辙。
沐卿余光瞥了谢景辞一眼,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她弯腰朝其靠近,朝其悄悄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说话。
她行迹诡异,神情猥琐,很明显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谢景辞拧眉凑了过去,便听到一句:“你此刻神情,与那捉奸的怨妇一般无二。”
似是还嫌不够,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又补了一句:“祝道长莫不是你的老相好?”
他眯紧了眸子,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
“胡言乱语。”
天真无邪的少女缄默片刻,恍然大悟般小声道:“原来是单相思不成?”
话语里透着一丝疑问,实则心中已是十分肯定。
他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弱弱问道:“难道不是?”
怎么可能呢?
她娘可是经常夸她有一双慧眼,看人看事还从未有过偏差。
谢景辞眉心跳了几下,这臭丫头,怎得这般有眼力见?
“闭嘴。”他蹙眉道。
只叫她闭嘴,却没否认。
沐卿了然邪笑,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小半张浸染于日光里的侧脸,螓首峨眉,面美如冠,美得不似凡间女子。
难怪某人时至今日都还是老光棍一个,原来不是不想娶妻,而是娶不到心中想娶之人。
许是她眸光太过热烈,那人似有所察觉,回眸看来,眉眼善良温润,笑意惑人。
被美色晃了眼的沐卿愣了愣,紧接着回了个更加明媚的笑容。
嘶,这道长姐姐~
祝岚夕和许南浔商量过后,便决定三日一轮换,还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外伤找许南浔,内伤找祝岚夕。
临别前,沐卿特意清了清嗓子,用随意的语气问道:“祝道……岚夕姐姐,日后我常去找你玩啊?”
祝岚夕站于台阶下,仰头刚想应答,就被人粗声打断:“走了,别磨蹭。”
谢景辞似乎是有了些不耐烦,不想惹他不高兴的祝岚夕只好朝沐卿对了个“好”的口型。
后者笑得眉眼弯弯,模样十分亲近可人。
谢景辞将手中纸伞塞进祝岚夕手中,回眸警告似的扫过沐卿稍显嘚瑟的脸。
后者撇撇嘴,但随即想到什么,假装面露俱怯之色,身子一软偏进了许南浔的怀里,哭唧唧地控诉道:“呜呜呜~南浔哥哥,他凶我,我好害怕~”
许南浔僵持着身子,手悬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红着脸干巴巴重复道:“不怕,不怕。”
榆木脑袋!
沐卿暗叹一声。
温香软玉在怀,都不知道把握住机会,跟谢景辞不愧是兄弟,活该娶不到媳妇!
她悄悄从许南浔怀里探出头,瞧着合她胃口的美人道长跟在谢景辞身后渐行渐远。
*
回了谢景辞家后,两人默契的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
他拿着从许南浔那儿要来的兰驱草去熏柜子,她则去收拾晾晒的衣物。
顺便也将那人的一起收了,连带着裤衩胡乱卷成一团,放在了他的床榻上。
天气闷热,给她安置完衣柜的谢景辞已是大汗淋漓。
祝岚夕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前忙后,目光触及他滑落进脖颈内的汗珠,她心思微动。
抽出袖间暗袋里的帕子,咬了咬下唇,迈步上前,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之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嗓音温温柔柔道:“瞧你,这汗……”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他给握住了,强硬的力道让她松了力道。
那浅青色的帕子便顺着风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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