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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天撕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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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北冥还是一副懵懂模样,荧悔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说起来,这么些人占了两条大街,街上小摊小贩都不要做生意了,长此以往必定影响周遭居民和王府中人的出入,依你看,是否要对他们收取一些……名目正当的费用?”

北冥脩听得一愣一愣,被她的思路带着走:“名目正当的费用?”

丹阕收扇,往他头上敲一下,心里猫着一打坏主意,道:“傻啊!两条街白给占的?场地使用费、摊贩损失费,海了去了。先贴张告示出来作声明,捞一把九公子的名声,再告知此事,看有无人退,退了就罢了,没退便等事了再一并收取,扒他们一层皮下来,完全师出有名。”

此情此景,简直是大尾巴狼拽着小白兔传授心得,小白兔被忽悠得直点头,发傻笑。

荧悔看着,跟着笑。

丹阕望她一眼,老毛病立刻就犯:“你还是这般笑一笑,比较有人气儿。”

“?”荧悔收笑,侧额看他,下巴抬一下,“有什么?”

丹阕哗啦展开扇子,挪开视线,一本正经道:“仙气,仙气。”

在荧悔动手前,他一拽北冥脩,北冥脩拖着阿冲,三人往楼下撤。

荧悔转身看向窗外,听到一道轻唤,“九九。”

风从窗棂外扑进来,她侧头,风从耳下拂过。

殷翊站在她三步开外,正好隐在墙壁阴影中,头上碎发被风吹动,眉峰压得低,肩身笔直,手里旋着顷雾,一直没参与他们的话题,此刻才徐徐开口。

“两件事。一,你心里若有主意了,只管去做,万事有我。云中的天已经破了,再往上捅,让它破个彻底也不是坏事。”

说到第二件时,他勾了一下唇,笑容陌生,没带情绪。

整个人的戾气在这一笑之下寸寸拔高。

“第二,你若懒得搭理,交给我,焦竹山下的洪流里,填几千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丹阕和北冥脩下楼,话尾荡下来,二人脚步都是一顿,对视一眼,眼里有同样的忌惮。

而荧悔侧着头打量他。

有人要为她倾天荡地,搅风弄雨,但她只抬手,摁在这少年肩头:“差不多了,收一收。”

像只被驯服的兽,周身气焰一收而空,又挂上那副慢条斯理的痞样。

他表他的态,她心里却自有考量。

殷翊心里通透,走近她,背靠窗棂,一正一反并肩而立。

她迎着清风,看远天覆一重灰白薄云,日头隐隐一圈冷白。

薄云暗涌,日光微弱,两方隐隐施力较量,却始终是没能飘下一丝雨。

云中的天,在这日开始转好,而汹涌的狂潮在向荧悔而来。

被当成薄弱点、突破口,她并未在意,底下两条街的人对她来说与两条街的胡萝卜也没什么区别,此刻她心里想的是旁的事。

“北冥离开凛东那日,晚我们一刻钟出城,说是到灭度河里捞鱼去了。”

顿了一下,再说:“鱼没有捞着,捞了两颗白森森的头盖骨,把他吓得不轻。”

殷翊不以为然:“他的头盖骨还能顶在脑袋上,属是老云中王半辈子积福。”

荧悔拿手肘轻撞一下他手臂:“听说凛东城主早慧近妖,十五岁时横空出世,提着一柄黑剑从北城荡到南城,杀进城主府,剑尖挑了几千人到灭度河中喂鱼。还听说灭度河里都是你养的一种食人鱼,你每日里都要命人丢几个活人喂下去。”

殷翊侧头看她,突然压近,发丝拂到她额头,痒的。

他道:“历史是这样,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你不知道么?”

荧悔点头,觉得甚有道理:“那么都是假的?”

“半真半假。”

想着凛东城自成一派的运转模式,荧悔随口道:“看你治理凛东城的模样,没有想到你最初还有此等野心。”

殷翊要笑不笑地看她:“嗯……看上个顶难追的姑娘,没点基业,那姑娘家里不放人。”

荧悔思绪早就飘走,随口应了声嗯。

殷翊叹口气,话头转回来:“听说,听说,你都是听谁说的这些小道八卦?”

荧悔:“小道八卦么,还能从谁口中听到,自然是往灭度河里捞头盖骨那个,所以……”

“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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