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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阿莫西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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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这天都没那么冷了,应不尘穿了件高领的毛衣,周瞳酒醒了,看着他疑惑,“你不热吗?”

应不尘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他脖子上全是印记,搓了半天都搓不掉,手腕上都是皮带勒着剩下的红印。

习惯用的笔现在也办法直视了,周瞳光着上身,捡起了地上的笔,扯了件衣服,擦了擦,递给他,说,“就用这支。”

应不尘的脸红得不行,说,“我还有别的,别的笔呢。”

“就用这支。”周瞳又重复了一次。

应不尘闭着眼睛接笔,真的服了。

因为小眼镜的帮忙周瞳的店很快就有了雏形,应不尘今天周末,跟着去一新桥,周瞳的衣服基本都是应不尘之前给他买的,今天穿了个有点儿喇叭的牛仔裤,他这人穿裤子事儿可太多了,腰太高的他说又不是臭娘们,要是腰低了他又说露屁股蛋,修身的他说勒蛋呢,松垮的他又说给他腿都穿短了。

十条里面能找出来一条他满意的裤子还差不多。

倒是这条皮带他还挺喜欢,素扣,不粗不细的,懒懒抵在他的胯骨上。有时候他掀衣服擦汗,就能看见结实的小腹跟色情的腰窝。

“来啦。”小眼镜早就过来了,一早上跟娘娘腔吵个没完,就娘娘腔说的那种桌子,镜子,还要灯的,小眼镜见都没见过。但是娘娘腔就说这一块儿就归他管,他回头就要找姐妹来消费,现在扭着胯都已经走了。

“啊。”周瞳来了就把夹克衫往应不尘头上一扔,拿了个折叠椅就让他坐在干净的地方看书。

木工打柜子,按着图纸剪裁三合板,次啦啦的噪音灰尘,这地儿都没个消停的地方。

“你让小尘来干啥,他就在家看书呗。”小眼镜蹲在地上,修补不平整的水泥,一会儿还要刷墙面。

“粘死人了。不让跟要他命。”周瞳说,“昨天说的那个上墙镜今天会送过来吧?”

“那这地方也不是读书的地方啊。”小眼镜说,“能送来,我早上才打过电话。”

“那玻璃门上的字拿过来没。”周瞳在堆成小山的纸板箱子里找。

“错了个字,叫拿回去做了,明天来装门头。”小眼镜说着话,手上的活儿一点不耽误。

“这门头我前段踩梯子上去踩了,钢架还能用,别让那个广告公司狗了咱的钱。”周瞳说。

“我说你咋一出来又整那么多地方的买卖,你一天不睡觉啊?”小眼镜问,“我之前认识个进去过得,出来就没法子了,就是吃喝嫖赌,说没办法,就这样了,你咋那么能呢。”

“没人拉他一把。”周瞳把钢架子抬过来,“我出来的时候小尘都给我打算完了,不然我也完蛋。”

“那小尘不是也还小吗?”小眼镜推了推全是灰的眼镜,问,“读书还能把钱攒了啊?”

“人家跟你似的呀。”娘娘腔来了,他整个人走路都是一股子娘们味的,偏偏还是个尖嗓子,“我跟你说那个桌子柜子,要玻璃的,你打没呀?”

“我这儿的活儿都干不完!我一会儿还要去二中那块的!”小眼镜说,“你倒是干啊,人家小尘是要读书的,瞳哥茶都没喝一口就带手套干活了,你在干啥呀,擦口红!”

周瞳跑了,跑到应不尘边上去,捣鼓柜子上的开合页。

“咋又吵架啦?”应不尘问。

“以前也这样。”周瞳带着个脏兮兮的手套,蹲在地上往上拧螺丝,“那会儿跑车那会儿,那天天吵天天吵,娘娘腔骂小眼镜没脑子,小眼镜骂娘娘腔没力气。”

“我看半斤八两。”周瞳说,“但是我跟你说,你可能记不得了,那会儿我不是拉了个自来水厂的活儿么,最后风子带着他们去偷油,三人商量谁进去,小眼镜跟娘娘腔俩就自己定了,说风子还在外面跟着我,他俩进去一个。”

“他俩就石头剪刀布。”周瞳说,“娘娘腔还输了。”

“眼镜叔得被腔叔耍的团团转吧。”应不尘坐在凳子上看他俩又为了什么桌子咋摆吵起来了。

“他俩吵不散。”周瞳说,“你在这无聊不无聊?无聊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看书,跟着我出来这全是沙子灰尘都是人的,你看一眼就走呗。”

“后备箱给你放了水跟烟,”应不尘说,“还有些钱,你应付着用。”

“我有呢,那游戏厅每天都是现钱,你那个佟老师那找得人画墙也结了钱的。”周瞳说,“大概四五天这里就好开业了,货都是赊一半的钱,剩下的边卖边给,现在都这样。”

“小风筝好了就过去了。”应不尘抬头去看周瞳,看见他压了个帽子,穿了个修饰身材的羊毛衫,正拎着个锤子砸剩下的半堵墙。应不尘惊奇的发现他扎了个小辫儿,一锤子下去灰尘四溢,与从前那个隐匿在尘烟里的塑像逐渐吻合。

那次周瞳从烟尘里走来,说,“这么大烟看不着?赶紧出去。”

这次的周瞳跑过来笑盈盈地拉着他,“宝贝儿太烟了,你赶紧跑呀。”

娘娘腔惊叫了一声,嗔怒啊了一声踩了一脚,说,“脏死了!”

应不尘叫了一声腔叔,娘娘腔说,“你以后不要文化人木脑子,就跟这个傻子一样的!”

“弟可别像你就行了,啥也不会干,这个重那个脏的,”小眼镜身上都是灰,连镜片都让木屑遮住了,“谁跟你似的,死娘娘腔。”

“你说啥!”

“我就说你!”

...

周瞳趴在床上算账,发票在书页里乱七八糟的夹成一堆。

应不尘沙沙地写着试卷,偶尔回头看他,他总是一算账就开始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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