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1 / 2)
花衔青眉间紧蹙,汗珠渗出,兜在锁骨和那两道对称的萸粉色伤痕之间。
他脑中思绪纷乱,此时外面聚集了诸多天师,切不可在此暴露身份。
只见他唇角溢出鲜血,迅速点了身上几处穴位,以身为符纸,画了道符。几不可见的半透明术力在符线链接处闪现,很快没入了他体内。
等他从隔间出来时,山溪礼的伤口已处理好了,里三层外三层,包扎得紧紧的。
妖的体质本就比人族强悍些,即使方才腹部差点被洞穿,但有丹药加持,山溪礼也已觉得好受了很多。她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花衔青,道:“小花,别害怕,我没事。”
“怎么会这样?!”
忽然,屋外传来孟镇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明明那狍?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跑的,怎么会召不回来?”
他丝毫不怀疑阵法有误,毕竟这可是裴序亲手布的。但现下平静的街道,一丝狍?的影子都没见着,显然不合常理。
暮色席卷,夜晚很快便要降临,那澄澈的白日余晖映在裴序眼中,他此时也紧皱着眉头。
定向引邪召不回来,要么就是定向定错了,要么就是这狍?被其他邪祟给吞噬了。
至于这第一种可能,当时众多人都看见了,小山也应当不会看错,应是狍?无疑。那就只可能是它被吞噬了。
可是狍?本就属于荒邪,能将其在不超一刻钟内便完全吞噬,那必是比狍?更为强悍的邪物。
裴序面色凝重,道:“报到告情处,近日城中加强巡逻警戒,当心邪祟再度害人。”
此时那名捅伤山溪礼的男人早已气绝而亡,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地倒在山溪礼所布的最后一个阵角边。他拖拽泻出的肠子和污浊血液洒得到处都是,裴序放缓呼吸,到他尸体边查看。
此人胸前和腹部啃噬痕迹明显,心肺早已被吃得一干二净,却居然还能暴起伤人、损坏阵角。何况,他本就是受害者,又怎么可能转而袭击前来搭救的天师呢?
“说说你二人是如何碰见这狍?的。”裴序转头,朝方才狍?食人之时,昏死在一旁的死者同伴问道。
“大、大人,我、我们就是吃了酒回来,拎着酒壶,想着回家接着再喝一场。”那男人心有余悸,脸上还残留着被溅到的血液。
“谁知,刚走到那街巷拐角,这人脸怪物就突然出现,朝王二直扑了过去!我被吓得酒醒了一大半,慌忙往后退去,那怪物居然也没追我,只顾着埋头啃食王二。”
“然后…然后我就撞到了地上的腰鼓,摔晕了过去。”
一道微弱而清脆的声音自裴序后方传来,只见山溪礼被花衔青搀扶着,倚着门框,问道:“人脸长什么样,你可看清?”
“我…”男子努力思索,想起那面皮,吓得原地抖了抖,“我想起来了!那脸皮、那脸皮不过巴掌大,瞳仁黑滚滚的,鼻梁塌陷,就像…”
山溪礼道:“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对!没错!”男子狠狠点了点头,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驱散满身的鸡皮疙瘩。
“小山,你可是有什么线索?”裴序问。
“嗯,我大概知道这狍?是附身何人身上了。”之前打斗之时,变故发生太快,她只来得及看出那人脸轮廓稚嫩。现下有这男子佐证,她对自己的猜测也有了几分底气。
“裴序,这狍?可能与前几日画舫作祟的邪物是同一只。你可安排些人手,到附近刘光家蹲守,或许能有些收获。”
孟镇将脑袋凑了过来。明明是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却好像半大小子一般,表情看着很是机灵,问道:“姑娘,你如何得知?”
“哼,怕不是想抢功吧。画舫荒邪查不出来,好巧不巧又遇上一只荒邪,可不就拿来凑数了嘛。”一道颇有些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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