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年夏25(2 / 2)
沈清衍搭在衣扣上的手一顿,道:“不必。不过是先前落下的一点寒症,等入了夏自然就好了。”
傅?没应,只觉得他这人看着随和,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实则也犟得很。
*
时间已不算早,傅?干脆爬起来,穿衣梳洗之后去灶房准备朝食。
因为天气不算好,她挣扎着从被筒里爬出来时用了好大毅力。
她不爱在雨天出门,这样的天气最好就是抱一床柔软蓬松的被子缩在床头,或醒或眠。
睡时听着雨声能睡得安稳,等醒了就揉揉眼,点一盏灯,捧本书窝在温暖的棉被里惬意地读。
可她心里还惦记着昨日孙巧儿去街道司了没有,今日势必是要淌着水出门一趟的。
想起昨夜那道红烧鱼块沈清衍用的不多,傅?更进一步确定了他的口味,偏爱酸甜鲜,对咸辣不怎么感冒,地道的南方胃。
昨夜吃过饭,她提早在泡下了一盆糯米和一盆买来的粳米,今早好拿来做粢饭团。
粢饭团是要把糯米和粳米照一定的比例配好,放在木桶里隔水蒸。一定要是木桶,用别的蒸出来味道都不如木桶好,桶底铺一层木格样的箅子,再在上头垫一张草编垫子,蒸出来就能把草叶的清香一齐蒸到饭团里去。
刚出锅时的粢饭清香扑鼻,热烘烘的,烫人得紧,包粢饭时的手法就得极快,老傅做这个做得极好,一两粢饭就能夹整根油条,半点不漏。油香和清香很好地中和在一起,稻米软糯,油条香脆,咬一口香得人口水直冒。
只是她没学到老傅那般好的手法,便讨了个巧,切下一刀腊肉,剁碎成丁,夹进粢饭里一起上锅蒸。打从昨日沈清衍将那吊腊肉带回家,傅?就一直瞧着它眼馋,昨夜却没轮上吃,今儿好不容易将它也派上了用场。原本干香的腊肉在滚烫的热气里逼出金黄的油气,咬一口吃得嘴上油润润的,回味却还有一点稻米香。
再淘半盆小豆,一半也夹包点砂糖在粢饭里一起上锅蒸。取出来时小豆还没开花,只是周围包裹的一圈米粒被晕染成深深浅浅的红,米色淡,豆色浓,像极玻璃展柜里白炽灯照耀下的那一层“釉里红”。这是专为了照顾沈清衍的口味做的,小孩子应当也喜欢,她打算余下的再拿去分给豆苗和大川。
另一半红小豆却倒进锅里熬出满满一锅香甜软糯的红豆粥。
吃一口粢饭,再喝一口粥,一夜细雨浇透的那点寒气都被驱散了,五脏六腑都温热起来。
四口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时,傅?手里捧着一只粢饭团慢慢地啃,一口气吃了半个,总算不觉得馋,才抬起头望了眼张素兰,说:“娘,我姨妈家的大姐姐打算在街上再支个摊子,我去搭把手,她每月给我开工钱。可能再过几日,我就得每日早起来陪她去出摊子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提早备好饭,耽误不了家里的三餐。”
沈家的情况跟镇上大多数人家都不太一样,家里杂事少得可怜,既没养鸡养鸭,也没垦地种菜??虽然傅?有这样的打算,但如今却还很清闲,家里衣裳各自洗,每日她只需要做一日三餐。
跟孙巧儿一起支摊子这事在沈清衍那儿过了明路,但还得跟张素兰和清蘅交代一声。
不过张素兰待她好似很宽和,她并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异议,所以也没当成多重要的事,便挑了这个时间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一说。
果然,张素兰只是微微一愣,就蹙起一点眉尖,忧心忡忡地道:“出摊子啊,那恐怕很累吧?吃饭啥的倒不打紧,往日里也都是从外头买,你要是忙不过来咱们就还跟从前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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