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 / 2）

做完这些，她一瘸一拐地绕回到桥上，循着?娘的记忆朝陈郎中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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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郎中家门前站定，傅?才扣了两下门，里面便有人问询：“谁啊？”

“阿翁，是我。”

只是吐出这简短的几个字，傅?都须得用力咬着牙根忍住痛，才能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日说话时一样响。

“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又干瘦的老头。

老头须发皆白，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地贴在骨骼上，没有半点余肉，两颊凹陷。瞧着已足有六七十岁的年纪，骨瘦如柴，可一双眼却仍像鹰隼那样锐利有神。

陈见山年纪大，觉浅，再加上当了几十年的郎中，早已习惯了夜半的敲门声，外头传来一点响动都能立刻惊醒过来。

“是?娘啊”，借着手中的灯笼，陈见山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面容，神色缓和下来。

可很快陈见山就变了脸色。

?娘不知怎的，脸色竟白得像纸似的，几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颊边，又逶迤蔓延至白皙修长的脖颈，从头到脚都带着潮湿的冷意。她身上的衣衫也尽数湿透了，不住地往下滴水，活像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形容狼狈至极。

“怎的搞成这副模样？来来，快先进来，我给你拿条汗巾把身上擦擦，再给你弄碗姜茶祛祛寒。”

傅?醒来时的路上已在脑海中将?娘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匆匆捋了一遍。

?娘与陈见山素来交情匪浅。

李兰花和孙丰年向来苛待她，将家中许多繁重的活计都丢到她身上。直至某次冬日里上山砍柴时不慎失足滚落下来，因祸得福碰上了进山采药的陈见山，她从此才多了个从容的去处。

?娘念着陈见山的恩情，便仗着自己腿脚灵活，时不时替他进山寻草药。平日里她受了责罚，孙丰年不给她饭食，她也会躲来陈见山家蹭口饭吃。时日一长，她与陈见山比起说是忘年交，倒更像一对没有血缘的祖孙。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夜束手无策之时会想到要来寻陈见山。

“阿翁，我没事，是我夫君受了伤，还求您跟我走一趟！”

傅?下唇磕出了一条破口，透着丝丝缕缕的血痕，唇瓣边缘却疼得发白。说话时不止喉咙里疼得厉害，就连扯动嘴唇带来的刺痛都叫她眉心拢得更深。

陈见山闻言二话不说，当即转身回屋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出来栓上门。

他一边随傅?疾步往外走着一边问：“受伤？是什么个缘故？丫头你别急，先跟阿翁仔细说说。”

借着陈见山手中那擎灯笼的亮光，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