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2)
一阵脚步声响起,是陈恣走到她面前,紧紧拥住了她,让她倚靠在了他的吻轻轻落在她额头,低沉而好听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住的告诉她一件事情:"桑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当她们走出那间房,桑意在同意火化的确认书上签了名,落笔的瞬间,她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中年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伴随而来的还有幼童的哭喊声。
隔壁那个房间里,似乎同样躺着一名冰冷的逝者。民警走上前来,顺着桑意的目光看了过去,叹了口气:“旁边那间房里,放的就是撞上你母亲的司机,他是个网约车司机,身体不好,还一直强撑着开车来养家糊口,他却没想过,犯了病以后是两条命的代价。选择的家庭。
原来如此,桑意脚步停滞了一下,这显然也是另一个无可奈何,别无“他老婆收入也很低,还要养活两个孩子。但是桑意,你别担心,她是个利落人,赔偿款已经打到了法院账户上了。这几天你告诉我银行卡号,那边就能直接把钱赔付给你,如果你对赔偿款不认可的话,也可以向他老婆继续提起诉讼。”
“对了,我这就把他老婆喊出来,让她给你道歉!”那名民警继续条理清晰,向桑意说道,转身就要向旁边的房间里走去,桑意却伸手,拉住了他:“警察叔叔,不必了。我不会再提起诉讼了,在也不要去打扰她与她的孩子,向她的丈夫道别,这出悲剧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听到她说出这番话,民警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有些动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桑意的头,眼眶也微微红了一下,忍不住语气感慨,夸赞她道:“你真是个善良,坚强,有同情心的好孩子!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叔叔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另外,要是给你母亲准备后事,遇到了任何难事,你都可以联系叔叔!这是我的名片!"了一躬。
话毕,那名民警已经把自己兜里的名片递给了她,桑意向他尊敬的鞠息,请立即告诉我!
但她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叔,一旦有那名骗子被抓的任何消"
“好,虽然那骗子非常狡猾,人目前未必在境内,被他骗到手的钱,他也会通过别的手段分散洗白出去,抓他是有难度的,但是我们是绝对不会停止追缉他的!”
民警表情严肃,义正辞严地回答了桑意这个问题,这也让她稍微放下
了心来。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虽然是6月的天,可夜里的风,桑意却无端觉的凉,望着前路漫漫的黑夜,她不自觉的抱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
件外套却被轻轻披在了她身上,带着熟悉的薄荷清香,以及陈恣身上的体温,在银色月光下,她抬头看了他半隐在黑暗之中,轮廓深邃的那张脸一眼。
那双黑棕色的眸子里盛着,对于她的,无限温柔的怜惜与同情,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令桑意应接不暇,可她也在今天,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陪伴在她身边,耐心极佳,处理起一切事情来,成熟且井井有条的陈恣。
可是,她该如何告诉他呢?
的去寻找一个依靠,一个温暖。
如果说此前,她心里仍然留存着幻想,仍然像赵梦一样,在心里固执经下定了一一她一定要去英国留学,实现自己全部的理想。那么,当她踏进殡仪馆那个房间里的第一秒开始,她心里的决心便已骨节修长的手指,替她将穿在她身上的属于他的宽大外套拉链拉好。"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我。"陈恣高大的身影站在桑意面前,伸出随即,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黑t?的他,长腿一迈,迎着风,转身去开车了。
不一会儿,那辆黑色宾利已经被陈恣开了过来,桑意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好后,她的身上却还仍然有些轻微的颤抖,因为刚才情绪与体力的耗尽,冰凉的手甚至有些扯不开身上的安全带。"我来帮你。"陈恣显然已经敏锐的发现了她使不上力气的情况,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胸膛贴她极近,有力的胳膊轻松替她将身上的安全带扣在她腰间。
与此同时,系完安全带后,他并没有忘记,将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
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带着安慰在她耳边响起:“你不用担心你妈后事,些事情我会从陈家派人过去处理的,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陈恣,谢谢你。"听到他这句话,桑意眼眶忍不住又湿了一下,一双大大的鹿眼里,星光点点,望着在她面前,为她忙前跑后的少年,心内的温暖与感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陈恣却朝她勾了勾唇,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没必要对我道谢,反正我是你男朋友,所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虽然大脑在告诫着自己,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克制自己,最好离他远一点。
可桑意却根本骗不了自己那颗想向他靠近,深深被他吸引,总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不住跳动的,并不受控的心脏。于是她鬼使神差般,伸出了纤长的手指,冰冷的掌心覆盖在他温热的手背上,将自己的脸在他掌心里贴了贴,随即又忍不住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里落下了一吻。
变得炙热了起来,眸光有些暗况,语气里多了一丝喑哑。"喂?呆头鹅,只是这样可不够!"注视着她的动作,陈恣的表情却兀然大着胆子,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了一吻,这才放开了他。桑意不想逃避,她忍住内心一切的羞涩,红着脸圈住他修长的脖颈,"这还差不多。"陈恣勾了勾唇,似乎对她的"加码"行为,很是满意,骨节修长的手指把在方向盘上,启动了车辆。
夜已深的厉害,宽阔的车道上,几乎看不见几辆车,安静极了,车窗外,忽明忽亮的灯光,一下又一下的亮起,时不时照着陈恣那张利落分明的侧脸。
一如桑意不断起伏跳动的心脏,沉默了几分钟后,她攥紧了纤长的手指,缓缓开口向陈恣说:“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我妈她一生最大的悲哀,在于,她没有找到她自己。"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陈恣转头扫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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