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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过,让你相信朕,朕会护你平安。”齐郧眼里带了迷茫,眉心蹙起,苍白解释。
“陛下您三头六臂?那么多刺客,稍有疏漏,妾身只有身死的下场。”姜悦容眉峰凌厉,她第一次向齐郧展示她浑身的刺,“陛下以身为妾挡下那一刀,妾很感动。所以妾没有抛下陛下一走了之,这几里路,妾算是与陛下两清了。”
怎么能两清?两清后他还有什么可以留住她?
齐郧顿时慌乱,奈何小椅子太小,没有找到支点,反而手忙脚乱地侧翻在地,再手足无措的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拉住轻轻一握就能裹紧手掌的手。
帝王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人间,何时会有跪地的时候,但齐郧此时已经顾不得帝王威严。
堂堂帝王跪在面前,换任何一人都会心动,可他面前的是在气头上的姜悦容。
手中一空,齐郧怔怔仰望她,小心翼翼问:“所以,朕没有机会留住你了?”
“妾如若执意要走,您是否会饶了云蕤、粟筱她们的性命?”
齐郧有所迟疑,那些都是卑贱之人,性命如何于他无甚干系,但姜悦容离开皇宫,他总要找到撒气的地方。
看着姜悦容俯视而来的眼睛,齐郧违背本心说:“不会。”
但姜悦容不领这句话:“陛下会杀了他们。”
“所以陛下,我不会走。”
姜悦容说:“我答应过陛下,会为陛下铲除庄妃和祝容华,此事还没达成我便离开算是失信,这是其一。其二,陛下即便答应过我,待我走后你仍旧不会放过我在意的他们,所以为了保护她们,我不会离开。”
“陛下,我不是因为你而留下。”
姜悦容直白的话像利刃,将他温热的心划烂,鲜血淋漓。
“回去后我们还是同盟,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而陛下要做的,是事成之后放我离开。”姜悦容伸手捧住齐郧瘦削清隽的脸庞,弯下腰靠近,眼对眼、鼻对鼻,呼吸交融,“陛下,你要我留下,总得让我有留下的真正理由。”
经历了这一遭遭,姜悦容还不能看出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就真有些蠢了。
他起初凭着照看小孩的心思,对她宽容有礼,虽年近三十六,看着仍旧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实际上,他内里和前朝那些薄情帝王没有分别,卑劣、疑心的本性像是刻在骨子里,他发现对自己起了别样心思,就想试探她的心意是否如他一般,有了占有的心思。
他有一颗爱人的心,但他不会爱,没有人教他。即便有人教他,那充满心机的后宫,他又敢爱上谁?他所经历的一切,教给他的只有卑劣、疑心与皇权至上。
不过卑劣、疑心的本性,他有,她也会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她希望他明白,留下一个人需要什么,不是猜疑、不是控制。
如果直至最后,他给不出理由,她亦希望他能坦然的放她离开。
“我去找萱姐姐给陛下煮碗面,陛下吃点东西,叫彭将军来接我们吧,大臣、娘娘都等陛下回去呢。”
姜悦容撑着大腿立起身,去外面锅灶前找到柳萱,陪她择菜。
“决定不走了?”柳萱揭开锅盖,水开的锅里下了一把面,随口问她,“以后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今天想走也走不了。”姜悦容低头笑笑,那些暗卫一直跟着她,说好听点是皇上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难听点就是监视,等某一日他突然想不开,就把自己绑回去了,“既有牵绊,就只能舍弃一些东西。”
纵然那件东西是她最渴望的。
柳萱自幼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被一个老药师收养,学了治病的本事,年及十五时老药师死了,她凭着药庐生存。
老药师死后,她算是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不想做可以随意回怼。反正只有一条命,忍着干什么。
她亦孤单,这么些年住在深山,偶有几个知道她名声的找上门来问诊求药,便只是一个人对着天啊地啊花啊草啊的说说话。
所以很多时候她无惧生死,方才怼起皇帝来也不怕被砍头。
反正她没有九族,没有父母,自己死了就死了,怕什么呢?
但姜悦容与她不一样,所以纵然她不能理解都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柳萱还是尊重她的决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很快一碗清汤面出锅,姜悦容小声询问:“萱姐姐,你这里有没有可以避孕的药物?”
“你都不和他同房,要这东西干什么?”
姜悦容放下托盘,挽上她的臂膀,央求道:“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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